她揉了揉自己有点泛酸的腿,再这么走下去,她就真的要爬回去了。
殇云看着林七额头上不经意间留下来的豆大的汗珠,知道她这一路走过来其实一直都是靠自己的意志强撑着。
他也没有某人那样矫情,“我自己回去就好。”
听到殇云的回答,林七如释重负,她就知道自己的师傅最心疼她了。
“那,师傅,拜拜。”林七摇晃着自己的手,向殇云告别。
她看着他进去也就是了。
可是殇云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林七,就在林七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他不高兴了,还是师傅其实口是心非的时候。
殇云突然走近了几步,贴着林七的耳朵,在她的耳旁低语道:“以后不许再把自己弄丢了。”
命令似的语气让林七的心里漏掉了半拍。
这是在责怪她,还是在关心她?
为什么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会在她的心里荡起千层波呢!
久久不能平息。
殇云已经远走,到屋子的外面,再到阶梯,楼阁,再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林七分明看见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殇云投过来的视线。
不忍,别离。
“姑娘,我们回去吧。”阿希将事先准备好的纸伞打开,将林七遮了个严严实实。
漫天飘飞的大雪,就像是鹅毛一样,洋洋洒洒落在地面上。
只余下一串弯弯曲曲的脚印像印花似的留在上面。
白府书房。
白才正坐在桌案旁边,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只见上面大大的写着“白兄亲启”。
房间里的温度格外灼热,可是他的心里却好似这外面的天气一样,冰天雪地。
方雪珍端着白才素日里最喜爱喝的碧螺春走进来。
她看着自家老爷一动不动地看着手里的纸张,看样子倒像是一封信。
屋子的外面没有守卫,她就让丽娘在外面守着,她自己一个人进来。
直到她端着茶盘放在桌案上,白才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他先是十分生气地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
但是在他抬头看到方雪珍的一瞬,脸色突然变得柔和下来。
“怎么是你?”
害得他以为是那个不长眼的下人,明明他下过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书房。
“怎么不能是我?”方雪珍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埋怨。
今日一天都没见他去自己的房间,她来找他还不行嘛。
知道他是个大忙人,一天到晚见不到他是正常的。
“我还以为,以为是别人。”白才看着方雪珍的脸,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看你刚才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方雪珍关切地问着,将茶杯往前推了推。
是他最爱喝的,白才的嘴角好不容易才露出一抹笑容。
“有劳夫人了。”他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温度刚好,以至于茶香在口腔中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