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礼听着陈贵妃的一字一句,这么周详的计划,怕是长姐早就在心里想了无数遍了吧!
这凶险的计划,若是其中的一环出现了问题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深渊。
“母妃,这一次,我们……”苏若琦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了后面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无论是成还是败,他们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陈若礼的眼眸中露出精光,他上前一步:“今日陛下的宴会还要去吗?”
他想起自己的夫人还有溪月,她们都去了。
事情来得意料之外,他怕会让她们受到连累。
“今晚先不急,明天一早便封锁宫门,我要让苏若寒插翅难逃。”
陈贵妃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露着一股狠劲。
仿佛是积压了数年的怒火都在此时达到了极点。
“好。”陈若礼沉重的声音在大殿里显得格外的静寂。
这个字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你先走吧!我与琦儿还有元儿一会儿就到。”陈贵妃对陈若礼说着,然后叫人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微臣遵旨。”陈若礼看了一眼刚刚进来的宫女。
然后退下。
第一时间他就是去找阿姒和溪月。
风雨之前的大海总是格外的平静。
波涛汹涌的暗流不知何时会将人卷走,沉于不见天日的海底,葬身于大海的最深处。
“老爷。”等在宫外的车夫看到陈若礼便凑上前去询问着:“老爷,我们去哪儿?”
“去哪?当然是去福兴阁。”陈若礼的语气不是很好。
车夫也能瞧得出来这老爷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自己还是少触他的霉头比较好。
能做的事就不要废话。
“老爷,你请。”车夫慢慢地扶陈若礼上车,陈若礼是一个武夫,他怎么会需要人搀扶,可是由于心灵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之间他有些恍惚。
马车缓缓地驶向远方,渐渐没于宫门的尽头。
“母妃,儿臣对不起您。”一直以来,他的心里对母妃的误解很深,从前他以为母妃对他太过冷淡,时至今日,他才明白母妃对他也是有着爱意的。
苏若元的脑袋低到了自己的怀里,他的这句话可真是从自己的指甲缝里抠出来的。
“傻儿子。”陈贵妃嗤笑一声。
她拉过苏若元的手,另一只手牵着苏若琦:“母妃无论何时与你们都是最亲的人。”
血缘关系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
“走,陪母妃一起去。”陈贵妃的脸上又带上了那个平日里的假面。
母子三人一道出了昭阳殿,背影落在灯火下,纵横交织。
“哟,你瞧,你是不是陈大人的马车?”一个女子指着不远处走过来的车马。
只见黑暗的角落里确实有一辆马车哒哒而来。
有一盏微弱的灯笼在车的前面为人照着。
“不是。”张姒轻轻地说道。
她记得陈若礼的马车是何模样,没有这么简朴。
“那我知道了,一定是王太师。”一听到这个人,张姒的心头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