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间抓了个临时大夫给冷风彻瞧病。
那一日,蘼芜宫里的每一个人都被那大夫的诊治给笑得前胸贴后背。
因为天之涯属于外人不能知晓的存在。
于是那大夫被带进来时就是蒙着眼的,冷风彻伸出自己的手腕放在棉布上,任由那人给把脉。
或许是太过紧张,也或许是医术不精,那人居然诊出,族长是患了一种喜病。
听到这里,冷予惜的眉头微蹙,她问:“喜病?什么喜病?”
听着这话,云蜗捂住嘴巴,低低地笑着,别有深意地瞅了一眼冷予惜,道:“就是有喜了!”
“啥?”冷予惜的眼珠子都差点滚落到地上。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云蜗会乐成那个样子了。
可不是,一族之长,居然被大夫说是有喜了,这不是荒唐又是什么!
不消说,冷风彻肯定当时脸黑得跟锅炭似的。
云蜗说完,朝四周望了望,除却田田的叶子,和微微的和风,啥都没有。
云蜗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还好没人,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被族长知道了,我的小命危矣!”
云蜗一直都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说话也是直爽得紧。
以至于她现在和冷予惜一本正经地咬文嚼字,反而使得冷予惜不由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笑你。”
冷予惜直直地看着云蜗的眸子,澄净得似一汪清水,没有丝毫的沉淀。
“你,我……”云蜗的脸蛋一下子憋得通红,她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云翁的一声呼喊给叫住。
“云蜗!!!”
冷予惜抬眸看去,只见胡子花白的老头正朝着这边走来,一手提着下摆,气喘吁吁的模样,那胡子都随着风儿的摇晃而有节奏地律动着。
让冷予惜不由地想起一个动物——老山羊。
一声低低的轻笑不由地传到云蜗的耳朵里。
云蜗正被自家爷爷的威风之气给震住,不敢有所动作。
但是冷予惜的这声笑太吸引人了。她睁大眼睛望着冷予惜。
却见冷予惜盯着爷爷的样子暗自发笑。
云蜗眨巴眨巴眼睛,道:“小小姐,这个是我爷爷。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云蜗还以为冷予惜从来没有见过云翁。
却没想到后者居然说:“我知道。”
说完,还点点头,道:“我们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云翁从昨晚就发现云蜗没有回家,急得到处找。
他深知自己孙女的脾性,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走的。
云翁脚步匆匆地迈过丛丛的花田和草药田,来到云蜗身前。
然后就号啕大哭了起来,趴在云蜗的怀里,像是个老小孩。一面哭一面拍着云蜗的后背。
似是这样,才能感知到眼前的一切并非虚幻。
云蜗被动地窝在云翁宽厚的怀里,被搂的紧紧的。整个人竟是连动都动不得了。
眼看着云蜗被搂得上不来气,人都开始吐舌头了。
看得冷予惜心头一惊,连忙上前去拉云翁的手。
嘴里说着:“云翁,云翁,有话好好说,您先松开,云蜗都不能呼吸了。”
云翁虽然年纪很大,但是这手上的力气却是不减,反而愈加得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