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浓丽,纤云如织。
杜清淮为了查清此案来回跑了不少回京兆尹,动用不少关系都打探不到任何有用消息。
他试图寻过顾岫,却被种种理由拒之门外。
他甚至怀疑顾岫是否已将附加纳入嫌疑范围。
此事杜家不易插手,若被人察觉反而是越描越黑,杜父也一再劝解,让两人莫要将此事太过于放在心上,只会徒增烦闷。
杜清燕伪装得太好。
杜父甚至不曾怀疑过杜清燕与穆景宁关系并不干净。
窗外投来明媚光线,将格子和枝丫的丰茂全部映在墙壁上,像一面泛着金光的浮雕画。
杜清燕靠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绿树成荫,花木蓊郁。
杜清淮步入她闺房时,便见她披散着如墨长发,羸弱的像一阵风便能吹散的光。
“怎这般没精神。”
江青汗颜,“小姐不让奴婢寻大夫,大公子帮着想想法子吧。”
“玉玲呢?”他环视四下,想到玉玲机灵,定是不知去哪儿偷懒耍滑了。
自家妹子心肠软弱,定然不舍的重罚身边下人,如此仁善之人,这群奴才丝毫不感念,反而越来越放肆。
江青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在杜清淮得瞪视之下,她才声若蚊喃道,“她前几日被关柴房了,今日还未被放出来。”
杜清淮以为是她犯了大错,并未深想,走到里屋见杜清燕依然神思不属,便将一盒香膏放在她面前的几案上,香韵悠悠,密密匝匝钻入肺腑不由让人心生欢喜。
“何种香?”她思绪归位,淡淡瞥了一眼那精致香盒。
“沉夜香。”
她轻轻在鼻端扇了扇,眯着眼又吸了一口气。
见她欢喜,杜清淮也放松了些,“我这一趟也没算白来。”
“让兄长担忧,是我的不是。”她垂着眼眸,无辜又委屈。
这样纯澈的女子,又怎会如坊间传言的那般不堪。
思及此,杜清淮气恼得很。
“我就只有你一个妹子,何以如此见外,说到底是我不该让你承受委屈。”
“男子本不该忧心内宅之事,若不然兄长早些娶妻吧。”话题一转,又落到杜清淮身上。
“贞懿公主与我多次提过你,兴许对你有意,兄长可想做驸马?”杜清燕起了撮合的心思。
去年有传言贞懿公主即将下嫁西启,此事天子从未表态,便拖到了如今,若是杜清淮也有意,娶个公主回家便是光耀门楣了。
何况贞懿也想早些为自己打算,以免哪日落个亲和到下场。
倘若杜清淮能娶得公主归,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扶持。
“我……已有心仪之人。”
他迟疑的态度让杜清燕看出端倪。
“可是一段无结果的感情?既如此,兄长收收心吧,日后整个杜家还需仰仗你呢。”她说得头头是道,从未想过自己何尝不是在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