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臣失了分寸,不过皇上可放心,下臣只是跟卫皇子开个玩笑罢了,他必无碍。若论此事,也是他欺辱下臣在先,下臣不过是自保罢了。”
楚星舒视线落在书案上,书案上摆着一幅未完的画作,那画上红梅覆雪,只是树下抚琴的人,身形已成型,眉眼却是空白。
慕和墨道:“身为质子,如此戏弄客居此地的皇子,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楚星舒闻言连忙下跪:“请皇上责罚。下臣愿将功折罪。”
慕和墨兴味的挑眉,静待下文。
楚星舒走到案桌前,执笔为那抚琴之人填补上了眉目,点上唇,那人明媚一笑,有了神韵。
慕和墨激动的起身,一把执起画卷。他眼眶微湿,手指微颤,小心翼翼的想抚上那人面容,又生怕毁了那笑,举手维艰。
片刻后,他怅然一笑,“你的确是有将功折罪的本事。只是……”
“皇上体恤下臣体弱,只赏了二十大板,下臣谢主隆恩。”
楚星舒的马车刚在四皇子府前停下,慕悦星已经带着下人抬了雕花贵妃榻过来。
“快快快,快挪上来,动作轻点。”
石玉道:“不必了,我背着主子就成。”
楚星舒虽虚弱,苍白的嘴唇漾开一抹笑:“四皇子,床都搬过来了,你未免夸张了些。”
慕悦星满眼心疼:“我就说跟你一起去吧!本就病着,这一顿板子怎么受得住?还不知道要养多久,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养不好,病上加病,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楚星舒趴在榻上,千千一边为他上药,一边擦着眼泪,紧咬着嘴唇。
楚星舒道:“千千你多大了?”
千千吸了吸鼻子:“公子明知故问。”
“我想想……十六了吧,也该是个小爷了吧,还挂鼻涕星子,丢不丢人?”
“公子这来了大朔,怎么不是这里伤,就是那里伤?我的娘,那可是二十大板呐!今冬就别指望下床了吧。明明是那卫图欺负人在先,为什么只罚公子,他卫图晨起就活蹦乱跳了!”
“楚兄,宫内派穆公公来了,你可方便见客?”
慕悦星的声音从屏风后透过来。
“无妨,石玉,扶我下床……”
穆公公慌忙跑了进来,急道:“定安王不可起来,不可起来呀!”
楚星舒轻一颔首:“失礼了!”
“陛下关心王爷的伤,特命老奴送了上好的紫云膏过来,这药膏要及时用,才能好得快。”
楚星舒道:“让陛下挂怀,深夜前来,辛苦公公了。”
千千接过穆公公手上的药膏,穆公公微叹了口气,道:“不瞒王爷说,老奴已经多年不见圣上如此关心一个人了,整个大朔,除了二皇子……”
“穆公公说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