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沉默片刻,淡淡道:“我和牧城主并无私仇,牧城主这句话严重了。”
而牧允之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突然哈哈大笑。
他眼角眉梢尽是讽意,冷笑道:“我逼迫你们至此,在你们口中居然是并无私仇,我还真没想到燕骑军居然窝囊成这样,连报仇的血性都没了吗?”
年朝夕听得眉头直皱,燕骑军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叫逼迫他们至此?
他们何曾受过谁的逼迫?
不说主上生前这人一直觊觎着主上手上他们这支势力却连动都不敢动他们一下,哪怕是在主上殉城死后,难道不是他们和魇姑娘联手逼走了牧允之,这才让他不得不放弃月见城这一根基重新建立势力的吗?
更何况,主上殉城而死,名望如日中天,他们作为主上遗部,又有这样的实力在,谁敢动他们?
这牧允之是来曲崖山一趟脑子给摔坏了吗?他梦里的逼迫他们至此?
这一刻,燕骑军所有人脑子里都冒出了这么个诡异的念头。
燕骑军不能理解,但听见这番话的沈退却面色难看。
他本就是受了重伤之后又被关进溶洞里,根本就难以支撑,更遑论遭遇了牧允之如暴风雨般的攻击。
他脸色铁青道:“牧允之!你给我冷静一点,那只是幻境而已,你连幻境和现实都区分不出来吗?”
而这句话却并没有让牧允之更清醒一点,他的视线移过去,像是清醒了一点,但整个人身上的魔气却愈加浓烈。
他突然一笑,道:“没错,我早就分不清了。”
而年朝夕高悬在上空,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们提到了幻境。
“逼迫燕骑军至此”……
现实中,没人能逼迫得了燕骑军。
而这个情节……
年朝夕突然从半空中降落,脚步匆匆的走了过去。
燕骑军立刻就发现了她的身影。
众人大喜,哪怕没有人统领指挥,也依旧协同一致的单膝朝着年朝夕的方向跪下。
三百个人,三百道声音融为一道——
“燕骑军拜见主上!”
那振奋高昂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曲崖山。
入目所及之处,一张张脸上都是相似的狂热爱戴。
年朝夕微微抬了抬手,让他们起身,眼睛却一直盯着牧允之。
牧允之看到她,脸上的震动毫不掩饰,嘴唇颤抖不成音。
半晌,他居然车出一抹似悲似苦的笑来,哑声道:“兮兮,你是亲自来找我报仇的吗……”
年朝夕心中的那股怪异感更甚。
她想,她或许都不用验证什么了,牧允之他们的反应已经告知了她一切。
这时,雁危行单手提着净妄飞了过来,正落在她身旁。
他看了一眼那几个人,神情紧绷,只问道:“兮兮,怎么了?”
他是听到动静之后就飞快的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