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玲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然后分析着说:“黎丹只说他出事了,可是却没说出什么事了!更没有这件事出得有多大,是不是?”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么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你给我镇定点!现在我打电话给她去确认!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糟糕,你再哭不迟!”廖玲立即拾起电话,调出黎丹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听。
可是渐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站了起来,朝门的方向看去。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黎丹和白浩然风赴尘尘地出现在了她们的眼里。
看到他们,穆紫篱不知道身上从哪来的一股子劲,双手一撑,竟然就起来了,扑到黎丹面前,紧紧地抓住她的手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廖玲的几句喝斥如根木棒一下子就将神智糊涂的她敲醒了。
是的。她只说他出事了,没说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她太紧张,竟然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丢了性命!
她怎么可以这样认为呢?
这种不好的意念不是在诅咒他吗?
心里不由深深地自责了起来,同时充满希翼,盼着黎丹的嘴里吐出来的不会是她无法接受的结果。
黎丹叹了口气,接过白浩然递过来的纸巾替她擦去泪水,轻轻地说道:“我本来是想和浩然立即又坐飞机回去的。可是听到你这边没声了,这便只好又赶回来看看你了。”
她摇头,迫不及待又带着恳求地问:“黎丹,讲重点好吗?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昨天下午,他在飞机上被人行刺,正中左胸要害……”话还未说完,穆紫篱的身子一软,人就往地上滑去。
众人齐声惊呼,急忙伸手挽住了她。
扶着完全无法行走的她坐在了沙发上,黎丹嗔怪地说:“你别急啊!倒是把我的话听完行不行?”
她闭着眼睛摇头,眼泪滚滚而下。
黎丹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说:“你听好!他还活着!只是因为伤势严重,所以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还未脱离险境而已!所以,你不要放弃希望啊!听到没有?”
她倏地张了眼,这大悲大喜的消息让她完全失语了。
原本一直在禀息静气连口气都不敢喘的廖玲也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嗔怪道:“黎丹,我拜托你说话说重点行不行?你这样说话是个活人也能被你吓死了!”
黎丹忧伤地笑,“我也混乱了嘛!当时刚接到浩然,电话便响了,听到的便是这么一个可怕的事情。当时我便没有了主张,便打算立即返回去看他,可是想想怎么着也得跟你打声招呼了,这才拨通了你的电话,谁知我还没说上几句话,你就晕了。害怕你出事,我只好和浩然又赶回来了。我知道,如果我不当面跟你说清楚的话,你肯定会出事的!”
穆紫篱定了定神,才沙哑地问:“可是你方才说他被刺中左胸要害了!左胸要害可不正好是心脏的所在位置吗?这样的一个位置任是谁……”
说到最后,又哽咽得无法再说下去了。
“所以说他命大啊!他的心脏竟然长歪了几公分,结果刀堪堪地与心脏擦肩而过。再加上在起飞的时候,空姐发现得早,所以能够及时地将他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抢救。可以说这真的是奇迹中的奇迹了。”黎丹详细地解说着。
“他现在身边没有人吗?冉未庭知道他没有死,会不会再派人痛下杀手?”她慌乱地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到他身边去!”
“哎!你不必去了!他现在根本就不在L市,他爸妈一得知消息,立即就派了直升飞机直接将他接回京城了。现在,他所住的医院守卫森严,而且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候着,你就放心吧!而且我听说,伯父把他未死的消息封锁了起来,对新闻媒体已经宣布了死亡。所以,不用担心冉未庭会做什么过激的举动。”黎丹急忙拉住了她。
“这样啊!”她听了,这才完完全全放了心。
可是想到他一个人正与死神搏斗着,便又痛苦万分,抓住黎丹的手说:“黎丹,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我想陪护在他的身边。只有真真正正看到他了,摸到他了,我才放心啊!”
黎丹面露难色,有些犹豫地说,“这个只怕很难。听说伯父下了严令,不准无关的人员前去打扰,包括……”
“包括我是吗?”她苦笑,无力地坐了下来。
“别灰心。这只是暂时的,等他的伤好了,有自主权了,你们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在一起了!”黎丹安慰着说。
她无可奈何地点头。
事情就是这样的悲哀,往往不能随人意。
但是现在她根本就不计较什么,因为什么都比不上让他活着!
黎丹见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了,这才匆匆站了起来,看了看腕表说:“我真的得走了!墨伯父特地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只怕一定有他的含义。我想这件事,如果他可以插手的话,那么以后便可以无后顾之忧了!所以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穆紫篱急忙抓住她,殷殷切切地说:“照顾好他!”
“放心吧!我会的!”黎丹用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