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你不是最喜欢戴发箍绑红花吗?平时不让你戴你还吵着要戴,今天怎么又不躲着不肯戴了?”
陈竹心里恶寒了一下,自己从小都比较臭美,在读大学之前审美观怪异得很,天天在学校里穿黑扑扑的校服,一旦有机会穿便服就喜欢穿红戴绿,把自己搞得像调色盘一样,给人的感觉特别不协调。
上大学后常常翻阅时尚杂志,上网的时候也总在美容穿衣打扮的论坛里转悠,平时经常和舍友们研究切磋才逐渐形成适合自己的穿衣风格。
“反正我以后不戴这些东西了,我要好好学习。”陈竹撇撇嘴说。
李明清一听大喜,“真不愧是我的乖女儿,懂事多了,天天想着打扮,怎么能念得好书?”
下午陈琪特地骑车带陈竹去学校报到,陈琪平时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女儿的生活和学习都关心甚少,两人也不常在一起交流,父女之间竟是有些生疏。
一路无话,陈琪牵着陈竹的手到了学校一看榜,陈竹分在一年级二班,把女儿送到教室门口,父母就不能进去了,陈琪低下头只对陈竹说了一句话:“听老师话,好好表现。”
陈竹点点头,朝讲台上的年轻老师走去,所有的流程她都烂熟于胸,二十年后又重历这一幕,看到年轻的老师和稚嫩的同学,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伤。
班主任万孟华今年刚从师范毕业,刚满十八岁是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看得出讲台上的她有点紧张和生涩。
“万老师,您好,我叫陈竹。”
“你好,”万孟华对她一笑,“陈竹,我找找。”在她那本花名册上来回地找陈竹的名字,却因为紧张一时没找到。
“18号陈竹。”陈竹盯着讲台上的花名册,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在她身侧低声提醒道。
“啊,找到了。”万孟华对陈竹感激地笑笑,然后在她的名字旁打了个勾,“先坐那里吧。”随手往教室中间的空位一指。
陈竹乖乖地走过去坐下,等所有的同学都到了之后还要重新站起来排座位,发书,指定班干部等等一堆杂事。
百无聊赖的陈竹抬头往窗外一看,窗边站满了家长,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好无聊,陈竹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小说,突然想起这个年代还没手机呢!真郁闷,后悔没带一本书来看。
打量着身边这些熟得不能再熟的同学,不由得笑开了,一个个都是小萝莉小正太啊,虽然穿着打扮和十几二十年后的小孩子比老土了不少,但是一个个都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看上去精神着呢。
陈竹和自己的小学同学感情很深,因为同窗六年后,还有不少同学在同一个初中,在同一个高中,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在同一个城市里,平时逛个街都能碰到。上了大学不在一个城市了,放假的时候同学之间也经常聚会活动什么的。工作了以后大家更是紧抱成团,经营了一张属于他们这伙同学的社会关系网。
有句话说的好嘛,感情深的三种朋友,扛过枪的,同过窗的,嫖过娼的。
侧前方一个马尾巴上绑着朵大红花的女同学突然转了过来,正好和陈竹目光对了个正着,两人都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朝对方点了点头。
这个女孩子叫黄文洁,是班上数学老师的女儿,为人稳重大方,学习努力上进,初中时候成了陈竹的同桌,两人从那时开始成了不错的朋友,大学时候黄文洁去了北师大,到陈竹重生之时她还在读博。
“同学们都到齐了,好,我们先排下座位,请同学们都起立!”万老师的声音很甜美。
大家都很听话地站起来,老师按高矮调整好座位,陈竹还是坐在前世的老位子,第二组第三排,同桌仍是前世那个老爱欺负她的程楠。
正文 第八章 同学
程楠这小子性格老实内向,也不知道怎么小学时候怎么那么爱欺负她,不过长大后这小子绝不承认自己欺负过陈竹,还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受害人嘴脸,闹得不少人还同情他。后来他去香港读大学,毕业后就留在香港工作了,不过每年都会回来和同学们聚聚,他们也早已和解,大家都在一处笑闹,心中毫无芥蒂。
不过这辈子可不能再让这小子欺负了去,这程楠老爱在上课的时候撞她一肘子,踩她一脚的,最过分的是有一次拿铅笔戳她眼睛,那次把陈竹的外公外婆气得够呛,冲到学校来找程楠算账。可是后来程楠也没怎么收敛,还是不时找个机会揍陈竹几下,直到老师把陈竹调走。
过去的自己真是太软弱了,陈竹在心中哀叹,大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少和小朋友接触,自然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见到陌生人就胆小得不敢说话,连抬头看人都不敢,真是丢人哪。
坐在陈竹前面是一个可爱的小男生宋阳和一个清秀女生苏寒露。
宋阳白白净净的,讲话慢条斯理,是个好好先生,从幼儿园开始学画,还得了不少奖,后来在广告公司工作,上了大学后和陈竹的关系挺好的。
苏寒露是在寒露那天出生的,所以她那报社主编的父亲给她取了个寒露的名字,陈竹小时候常在心里想,自己是霜降那天出生的,爸妈怎么就不给她取个名字叫陈霜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