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过年他才这么穿的,平时上学肯定是不敢的。”苏坤吓得说不出话来,苏小海连忙在一旁解释道。
“他这头发是怎么回事?一个中学生居然把头发染成这个样子,存心不想读书,想被开除是吧?”陈琪观念保守,陈竹平时裙子稍微穿得短一些都会被他斥责,看到苏坤这样另类出位的打扮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坤怕死这个大舅了。被训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一染完这个头发我就说他了,中学生没有中学生的样子,这三个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我们怎么讲也不听,还要顶嘴,也就在大舅面前老实点。”苏小海对苏坤的头发也很有意见。
“你们做父母的也不要整天想着赚钱,儿女都是自己的,现在不管教以后万一走上邪路,赚再多的钱也没用。”陈琪看了苏小海和陈丽一眼,又对着苏坤教训道,“做学生就要一心放在学习上,现在的社会没有文化怎么行?你爸你妈成天辛苦地干活,给你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你们要是不争气对得起他们吗……”
陈琪是恨铁不成钢,这几个晚辈仗着家里有点钱势成天和一些游手好闲的学生厮混在一起,若不严加管教,迟早变成纨绔子弟。
但是大过年的谁愿意听长辈这样的训斥,几个小孩都一脸郁闷,连带着苏小海和陈丽都有些尴尬,陈竹上前劝开陈琪,“老爸,爷爷在楼下叫你呢。”
陈琪又岂不知陈竹的用意,忧虑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叹了口气。
大年初六,陈琪一家三口离开了老家,到天厦市委宿舍陈琪的住所去住上几天,市委也给三叔准备了宿舍,就在陈琪宿舍的对面一个小套房,三叔回到天厦。上门说亲的人快把陈家的门槛给踏破了,过年这几天他就负责没完没了地相亲,三叔三十多岁了,全家人都为他着急,就他一人老神在在,不紧不慢的,相了这么多姑娘就没一个相中的。
天厦本就是旅游城市,市委宿舍的地段也是极好,从陈琪宿舍的窗户外面就能直接看到大海,虽然是冬天不能下海游泳,但陈竹每日在阳台上看海读书倒也惬意得很。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耳朵里塞着耳机,跟着CD哼着。
“小小年纪唱什么戏?”李明清一面收拾着房间一边唠叨着,“从小跟着老人就是这点不好,正经的歌曲不学学这些咿咿呀呀的东西。”
陈竹恍若未觉,继续哼着自己的,受外公外婆的影响她从小就喜欢听戏看戏,那优美的唱腔,华美的服饰一直很吸引她,外公还曾经带着她走了很远的路到山上去听戏呢。
而从小在红旗下长大的李明清。对这种封建糟粕是不屑一顾的,若是让她唱样板戏红歌什么的,她倒是挺来劲。
这个新年是在天厦过的,虽然每天都和外婆他们打电话,这心里还是惦念得很,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酸酸的,恨不得早点回去看他们,可这边又想多和父亲待上几天。
中午的时候陈琪和三叔都回来吃饭,四人正准备开饭,却来了个让他们感到意外的人。
“二哥,你怎么来了?”市委宿舍哪里是那么好进的。门卫老远就把二叔给拦住了,还是三叔出去接的。
“大哥有在吗?”二叔一脸不自在。
三叔点点头,一脸疑惑地把二叔带进了屋。
“大哥,我那几个朋友……”
“吃饭了没有?”陈琪打断了他的话。
见二叔摇头,李明清就连忙说,“我去下碗面条,你将就着吃点吧。”
“村里过来也不方便有事在电话里说就可以了,跑这么远做什么?”
“我在电话里和你说了那事儿了……”
“那件事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刚来天厦,手里根本没有多少权力,何况你那些朋友的确犯了事儿,我总不能阻挠公安机关办案吧。”陈琪严肃地说。
“可是公安局长不是你的老战友吗?”二叔挣扎地说。
“就算是人家也未必会卖我的面子,你以为我是万能的吗?你也不看看你都和些什么朋友来往,都是犯罪分子啊?你知道不知道?难道你也想陪着他们去坐牢?”
“他们犯了多大的事儿啊,不就是赌博吗?又没有杀人放火的。”二叔不满地嘀咕。
“不仅赌博,还小偷小摸,都是些地痞流氓,你还嫌这些不够是吧?非要杀人放火了才严重?”陈琪的语气从严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