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祥打从心底里觉得,程雪松在衡劭心里也就是个玩物而已。
是追在他屁股后面,却一直得不到回应的衡劭兴起时,逗着玩玩的,他不可能真为程雪松出头。毕竟他们才认识几天,见过几次面,能有自己和衡劭这么多年的情谊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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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还不知道谢祥已经再想办法对付他。
他和裴星剑吃完午餐,正在一片早稻田辛苦的插秧。
西溪古镇地处歙州,是长江下游,地势相对平坦,一眼望过去,一亩亩被犁好的水田如镜面一般平整。
长满杂草的田间小径上,三两个穿着深蓝土灰色衣裤,带着草帽的农人,正扛着农具正路过。再远处,黑色的水牛拉着木制的犁,哼哧哼哧的在耕地。
俨然一副怡然自得的田园景观。
但余白半点没有欣赏的心情。
原因无他——缺钱了!
裴星剑这个狗东西虽然看上去挺有力量,却并不过分健壮,余白怎么也想不到,他一个人可以吃一整只烤鸡,一条臭鳜鱼,加一碟时蔬小炒,并三碗米饭????
余白人都傻了。
怪不得裴星剑要让他管钱,捂得热腾腾的两百块给他一个人就吃掉四十了!他们俩加起来花了六十!一顿饭吃了一天半的额度,这像话吗?
手中的钱一下缩水了一截,余白立刻产生的危机意识。正好下午的时候节目组给他们颁布了几个赚钱任务,有整理羊圈、清理牛粪、插秧、捕鱼四项。
插秧赚的钱最多,但也最累。
余额倒数第一的“惺忪(星松)组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穿上黑色的长筒胶靴就下了地……
汪泽宇的镜头忠实的捕捉着面前的一切。
四月下午的阳光已经初具威力了,高高瘦瘦的青年穿着一身浅色的短袖,手上戴着一个跟脚上同款的黑色胶手套,正弯着腰将手中嫩绿的秧苗一点点插进湿烂的泥中。
金色刺眼的太阳兢兢业业悬挂在空中,将水田照的亮闪闪的。
而镜头最中间的青年,全然不在意衣服上溅到的褐色泥水。
他认真的干着活,汗水从湿漉漉的鬓角滑下来,落进衣领里。衣袖与黑色手套中间还露着一小节胳膊,肌肉线条十分流畅,一身晒不黑的冷白皮跟要透明了似的。
汪泽宇还没拍多久,就看见镜头中的程雪松插完了这一行秧苗,他身形动了动,似乎是准备转个身继续。
然而踩了这么久,胶靴已经深深陷入泥里,一时半会还拔不出来。
程雪松咬着牙暗自较劲了一会儿,没用,简直进退两难!
还是隔壁田的裴星剑看见了他的窘境,一步一陷的走到他附近,脸上还带着揶揄的笑,“我们第二名这是怎么了?被胶鞋欺负了?”
程雪松:……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裴星剑看程雪松憋得脸都红了,还用那双丹凤眼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不仅不生气,笑容都没停过。
他伸出手,“我拉你出来。”
程雪松知道自己如果不接受裴星剑的帮助,就没有办法摆脱这样的窘境,只好握着男人套着黑胶的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