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修竹接到电话后,二话没说穿好警服,跟同事借了车,两人直接开往江田村。
夜晚的村落格外寂静,因此,汽车的引擎声十分明显。
一些村户家养了看家护院的土狗,土狗们听到有陌生车辆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一时间,好像他们被凶恶的土狗包围了。
蒋华正站在路口等阚修竹。
男人停了车,打着手电筒靠近,“他们俩还没回来?”
蒋华点头,“没呢!带他们上山的江建民也没回来!听说好像是去了什么地方,都怪我,也没细问!”
“这里信号本来就不太好,又是在山上,电话早就联系不上了,我就是担心他们的安全,才选择报警的!”
“你做的很对,就是该及时报警。”阚修竹安慰了一句,并没有说更多。
他知道,这时候蒋华并不需要任何回答,她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心中的担忧。
阚修竹没有立即上山找人,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左手边——
那里是江偏以家的方向。
一个多月前,李福海突然跑上后山被乱刀砍死,一个多月后,暂住在江偏以家的林则,又无缘无故失踪在后山。
他很难不去怀疑,江偏以是否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微妙的角色。
“我先去江偏以家看看。”
蒋华不知道原由,赶紧阻止他,“我已经去过了,林则没回来,江偏以也不在家,他家里只有一个已经痴呆的老人,一问三不知。”
阚修竹追问道:“江偏以不在家?”
蒋华在心里“嘶”了一声,她耐心即将告罄,怀疑这警察还能不能行了,她打电话报警是为了两个失踪的人,跟江偏以又有什么关系?
他又没有跟着去!
“他不在家,我确定!”
“行,”阚修竹点头,“我跟我同事上山去找,你就在这里等消息。”
警局人手不够,过来的只有阚修竹和他的同事——一个中年男人老张。
不过他们都配了枪,不用担心在山上会遭遇危险。
就这样,晚上八点半,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诡秘的后山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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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一个身材颀长,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灵活的闯进了某家诊所后院。
他看起来不是肌肉怪物那种健壮的体型,但力量特别大,轻而易举就将防盗窗拧断了。
屋内没有点灯,到处都黑黢黢的,只有窗外月光洒落一些微弱的光辉,能勉强看到家具黑乎乎的轮廓。
黑暗中,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很快,又响起了粘腻的咀嚼声,仿佛什么生物正在大口撕咬着带有韧性的肉。
戴着口罩的男人一步步的靠近。
他的五感远高于常人,即便在黑暗环境中,也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绕过杂乱的置物台,男人走到了洗手间内。
“董正如”像一头野兽一般,蹲在地上,双手正捧着一块不太新鲜的、红褐色的肉大口大口的吃着。
而他的面前,是一个套着黑色垃圾袋的塑料桶,里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那是一个还没有完全成型的死婴,看着不过五六个月大,身体已经被吃掉大半了,只剩下一节血糊糊的脐带,挂在“董正如”嘴巴上。
“嗬嗬……”
“董正如”的肚子还没有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