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连桑吉都不愿意陪着我吗?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我拿起吉他,唱了一首自己写的歌,那是靖文很喜欢的一首歌,出狱后靖文几次要求我唱给她听,我都没有,现在,我只能唱给自己听了。
其实人生就是在写一首歌,有人写的是欢快的大调,有的人写的是忧伤的小调;有的人不管歌写的怎么样,只要自己听着好听就行,而有的人,总是希望别人听一听自己的歌,给与赞赏。
偌大的北京城,我只在一个小角落,漫长的生活,又该怎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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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暂别(1)
青春是一杯刚倒的啤酒,苦涩的东西总是像那些白沫一样浮在上面,谁也不愿意去喝,可是我们尝到的第一口永远是这些,有的人故作聪明,等到白沫全部散去才端起酒杯,喝下之后却发现酒早已经变了味儿。
我把桑吉埋在了一棵树下,埋的很浅。
回家以后收拾了一下,我准备去一趟新街口。
新街口似乎是北京很有代表性的一处地方,但我不清楚,我不是北京人,我只知道,新街口到处都是琴行,而且里面卧虎藏龙。
我决定去买一台像样的音箱,上次从戴鹏那里拿来的钱还有不到两万,目前还能活得下去。
到了一家圈儿内知名的琴行,这家琴行的老板曾经有一支技术一流的乐队,出过专辑,演过巡演,但最后还是因为内部原因解散,就像我爸常教育我的话——人多事儿多。
琴行的门面很小,还是在地下室,可是刚走过狭窄的楼梯,里面豁然开朗,所有的乐器摆放的井然有序,而且每样都价格不菲。
我选中了一台“马歇尔”音箱,五千多。
老板给我试音色的时候,我趁机套套近乎:“您这生意忙吗?”
“还成。”他低着头旋转音箱上的各类旋钮。
“我还买过您原来乐队的专辑呢。”我接着说,其实只是听过,没买过。
“哦,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
我以为他不喜欢说话,便付了钱准备走人,没想到他却问我:“你玩儿了多长时间了?”
“没多久,而且中间断了几年。”我说。
他给我递烟,我没要,在家的时候老爸告诉我,不要抽陌生人给的烟。
“你打算走音乐这条路吗?”他接着问。
我点点头,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点点头。我说了声回见就走了,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他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赞同,还是嘲讽?
他也是曾经为此付出过青春的人,而对一些人来说,青春才是最宝贵的,把一生最大的筹码压在了一盘没有胜算的赌局上,究竟是什么让我们这些人义无反顾的去做?我们这两代人,除了代沟,或许还真有一些共性。
现在的他看着我,是觉得我是一个傻不啦叽的小屁孩,还是一个有梦想的年轻人?他是看到了他的从前,还是看到了我的以后?
这么多问题,也许只有在我到了他那个年龄以后,才会明白。
买回新音箱,配上戴鹏送的吉他,我的设备算是不错了,而且对于我这样的人,有一台新音箱就像小孩儿有了一件新衣服一样,总能高兴几天。
持续了一段时间,高兴劲儿一过,我却对靖文日益思念。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干出一番成绩,让靖文无论在哪个角落,都能听到我的名字,到那个时候,再重新和她在一起。
我决定再联系一家唱片公司,叫“革命者”,与之前那家公司不同,“革命者”签的大多是一些独立艺人,而且喜欢做一些并不很主流的音乐,也给歌手足够的创作自由。
我依然带着我那张简陋的CD走进了“革命者”的大门,说明来意以后,他们让我把CD留下,并承诺签或者不签,都会给我一个答复。
下面的日子又是漫长的等待,这次则更像是等公车了,只是不知道这趟车到底有多少人,能否挤的上去。
穿过地下通道的时候,看到一个卖盗版DVD的,反正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是闲着,我准备买几张回去看看,就在国外大片儿那挑着,看到一部电影,叫《勇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