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让二姐姐把朔哥哥还给我。”
韶言一口气说了许多,却始终得不到韶声的回应。最后,不耐烦地自己总结道。
她在家时,对韶声这位堂姐的印象,从来都是中人之姿,沉默寡言。
唯一特别的一点,便是身边这样平平无奇的女子,所有人都夸赞拥簇她,以她为首。只除了韶声。
她甚至还异想天开地要与自己争上一争。而这争的手段,也不过是换一位小姐巴结,跟在后面作应声虫。
当真软弱无能。
这使韶言感到好笑又不屑。
自己的才学样样拔尖,在整座京城之中,都无人能与争锋。柳韶声与自己的差距,是云泥之别。
于是,在此时久久无人应答的境况下,她当然以云泥之别的想法,来揣测韶声。
聪明人说话委婉曲折,聪明人听话闻弦歌而知雅意。
显然韶声不聪明。
什么都要她直白地摊开来说。
不配为将军齐朔的夫人。只有自己配得上。
她早在澄阳重见齐朔时,就这么想了。好在如今,方必行方阁老也认同她。
至于韶声,便是听见韶言最后这句毫不留情面的话,也仍然没作声。
她的思绪,早在韶言提到齐朔会琴时,便飘远去了。
她一点也不知道。
更别提听过他奏琴。
“你走吧。”韶声感受到周遭的人声静了下去。
柳韶言大概说完了。她想。
于是开口送客。
“呵。”韶言笑了一声,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韶声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手不敢放下来,脊背也不敢塌下去。
她想去问齐朔,可是问什么呢?
问他到底会不会奏琴?问他是不是又单独见过柳韶言?问登高那日,他与柳韶言究竟说了些什么?
还是问,
——他对柳韶言,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韶言,柳韶言,又是柳韶言,怎么总是柳韶言!
时光似乎在倒流,韶声也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柳家。
她还是柳家的二小姐,每日的忧愁里,八成都是柳韶言。
可是,当时的柳家二小姐,有个供她发泄,又惹她生气的元贞公子。
她现在没了。
韶声转念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