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dasuanwang
这些人在绿林道中的地位必然很高,吃了个哑巴亏,无颜去见同道,才含愤而别,他们心中一定还以为是齐苍霖或展毓民所下的手,临走时目中充满了怨毒之色,但相信他们不会再回头与澜沧双煞会合了,所以装作不知情,还送了他们一笔程仪。
因为方超人下手很促狭,连他们的衣物也一扫精光,如果不接受齐苍霖的赠予,他们只好孑然一身地上路了。
次日,行抵黔江县,已是川鄂交界。
阮雄在第一家大酒楼天外天上,看见一首题在粉墙上的七绝,心中一动,忙对齐碧霞道:
“齐小姐,今天可能不太平了。”
齐碧霞正闲得难受,闻言十分兴奋地道:“方二叔的诗题在哪儿,说了些什么?”
阮雄用嘴努向粉墙道:“右边第二首,落款湖海超人的七绝,用眼睛默读,别吟出声来。”
齐碧霞看去,只见粉墙上以瘦劲的笔法题着;‘身在湖海心在尘,花前月下数征轮,闲中有酒且行乐,处世无敌即完人。“
齐碧霞看了半天,莫名其妙地道:“这首诗并不高明,平仄既不对,含意更是模糊不请,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含意。”
阮雄微微一笑,道:“方二叔的诗句只有我懂,我们有特别的暗号,说出来就没有多大意思了,齐小姐不妨用心去揣摩一下,相信一定能识透其中机关的。”
给他这一说,齐碧霞倒是不好意思再问了,只得用心去研究这首诗。
阮雄却将堂倌招呼过来,吩咐他备酒点菜,同时更告诉他多准备些,且特意点明自己是四海镖局镖头,镖队的大批人马即将来到。
镖行都是豪客,堂倌赶忙到账房去报告,通知厨下准备了。
阮雄回来时,齐碧霞笑道:“阮大哥,我大致猜了一猜,不知道是不是?”
阮雄笑道:“你说说看!”齐碧霞道:“二叔的这四句诗是下楼梯的藏字格,真正的含意在点明四个字,就是第一句的第二个字以此类推,四个字是身前有敌。”
阮雄竖起大拇指道:“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二叔是采用这方法。”
齐碧霞笑道:“身前有敌四个字太笼统了,敌人是哪些?在什么地方?还是没说清楚呀!”
阮雄道:“说得太清楚就失去意义了,反正他指明身前,绝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
齐碧霞道:“莫非在这酒楼中?”
阮雄道:“别太显在脸上,我已经发现了,趁着老伯他们还没有来,我们先试试敌人的深浅如何?”
齐碧霞连忙道:“好呀,在哪里?”
阮雄道:“左首靠窗的两张桌子。”
齐碧霞偷偷移眼望去,但见一张桌上坐了两个僧人,一个白胖,一个枯瘦,年龄在五十上下。
旁边那张桌子则坐着一个三十上下的少妇,可能是新寡文君,身着素衣,鬓边还戴着守孝的白绒花。
她看看这三个人,低声道:“不像吧?两个是出家人,一个是寡妇,怎么会是绿林中的人物呢?”
阮雄道:“绿林道分为两种,一种是开山立寨的大股盗匪,另一种是独行盗,利用各种身份以为其掩护。”
齐碧霞道:“那也不见得就是他们呀!”
阮雄笑了笑道:“没错,二叔的第一句诗,身在湖海心在尘,分明是指游方的出家人;第二句花前月下数征轮,是说丧眷的怨妇,这酒楼食客虽多,却只有这三个人够得上条件,那会错吗?”
齐碧霞依然不信道:“方二叔只说眼前有敌,并不一定在这酒楼里,敌人也不知道我们会歇在这儿。”
阮雄道:“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我们非落脚在此地过夜不可,可能只有这家酒楼的地方宽敞,容得下大批人马。
“敌人打听清楚了,才守在这儿等我们,当然我也不敢肯定说一定是这三个人,但不妨一试。”
齐碧霞道:“如何试法?”
阮雄想想道:“我去找他们搭讪,但可能有几句话会冒犯冲撞小姐,请你别介意。”
齐碧霞童心犹盛,好事心切,笑笑道:“没关系。”
阮雄歉然地道:“这是不得已,敌人可能想暗中计算我们,不先摸清他们的虚实,回头人来了,更不易防备,为了大家的安全,既然使你受点委屈,也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