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回来吗?
五条少爷长这么大,头回明白什么是“忐忑”。
他老老实实在家关了一星期的“禁闭”,不溜号不作妖,早起锻炼早睡觉,一日三餐正常吃,偶尔还能夸两句侍女,老实得议事会又找他谈了一次话,拐弯抹角的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需求。
潜台词是——你没病吧?
五条悟:“……”
五条悟:“我要回去上课。”
议事会:“?”
五条悟:“但是我还要住家里,我不管,你们来想办法。”
老头们松了口气。
……哦,是他。
还是不讲道理。
五条少爷表现良好,但那个人再也没出现过,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
一个月过去了,五条悟又焦躁起来。
他又开始臭着一张脸谁也不理,逃课溜号没有目的的闲逛,后来发展到彻底不上学,发脾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睡觉,拒绝进食。
五条少爷绝食的第三天,夕阳西下,拉门被推开。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其实早就看到门外有人来了,还故作矜持地咳了两声,臭屁地捋了一把睡乱的头发。
款款掀开被子,打算来个完美的再见——
然后,看到那人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里面是一大堆布丁的包装残骸。
新鲜出炉,铁证如山。
五条悟:“……”
五条悟信誓旦旦:“布丁能算吃饭吗?不能,对,不能。”
眼看绝食计划要翻车,五条悟啧一声,干脆放下身段,打算胡搅蛮缠,“我不管!你至少一个星期来一次,不然我就绝食——我以后只吃布丁不吃饭!”
面面相觑。
相顾无言。
空气都沉默了。
半晌——那人还是转过了身。
“喂!!”五条少爷急了,他腾地坐起来,去拉那人的衣服。
“拜托。”手指攥住布料,他低声道,“……拜托。”
他张了张嘴,那句“不要走”,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可能就是因为他没说出口吧。
布料从指尖滑落,那人最后还是走了。
门口空荡荡的,只有血色的夕阳,滑落在云层上。
那一刻,五条悟觉得,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空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乱自己的头发,先是懊恼、然后是烦躁,再然后是愤怒,最后是无力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