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翼遥与孟鹤知是一对龙凤胎,他较孟鹤知早出生一些便是哥哥。三日后的祭天礼,既是孟鹤知的及笄亦是孟翼遥的束发,他也要开始学习更多事务。不过未满十五岁的孟翼遥,脸上流露出更多的还是稚嫩。
因此,不论是豫国公公玉闻还是五王爷孟骏德都是以孩童的对待方式来对待他。这看似是对孟翼遥的疼爱,实则又何尝不是阻止他的成长,甚至想要让孟翼遥习惯依赖他们呢。
“陛下,皇叔给您带来的那些玩意是送给您的。至于白常侍,皇叔也单独准备了一份。”
孟骏德见孟翼遥要与白苍术分享他送的玩意,就出言解释了一下,随即从自己身后取出一只紫檀木质地的画轴盒子道,“白常侍向来喜爱书画,正巧本王偶得易安山人的一副画作。今日就赠予白常侍。”
白苍术盯着孟骏德手中的画轴盒子并没有上前去取的意思,倒是孟翼遥见状,直接替她拿了主意道:“苍术,既然五皇叔都这么说了,你就拿着吧。”说罢,就从孟骏德手中接过那画轴盒子,转递到了白苍术手中,“这可是五皇叔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辜负啊。”
“谢陛下,谢五王爷。”
白苍术只得硬着头皮收下。
“白常侍留步。”
捧着画轴盒子正准备离开的白苍术忽然被身后的孟骏德叫住。她转过身就将孟骏德朝她走来,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温和笑意:“白常侍,本王听闻呼延翦今日请你去喝茶了?”
白苍术扬起嘴角回答道:“五王爷的消息果然灵通。”
孟骏德一听白苍术这话,立刻朝她摆了摆手解释道:“不,白常侍误会本王的意思了。本王的意思是白常侍无需在意呼延翦对你的言论,本王并不在意他最终是否能与安乐成婚。能成婚自然是好事一桩,若不成也只是他没这个福气,本王大可以给他安排别的婚事。”
白苍术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孟骏德。
孟骏德似乎也没有心虚之意地与白苍术对视,温文尔雅地继续说道:“今日这副易安山人的画作,就当是本王替呼延翦这小子给白常侍赔个不是。”说罢,他对白苍术微微颌首过后,便先行离开了。
白苍术一时之间似乎无法看破孟骏德的话,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又低头瞧了眼手中捧着的画轴盒子,暗自叹了口气也就朝自己的住所走去了。
是夜,京城的夜晚应当是十分安静的。可今夜的冠军侯府却是灯火通明,府内的士兵被调动到了书房前,书房里的呼延翦瞧着眼前的一幕更是面如冰霜,他朝着一旁的副将吼道:“快去给本侯将京兆府的人叫来!”
第4章临危受命
天未亮,白苍术就被京兆府尹王羽请去。她眼眸微红坐在桌案旁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听着王羽给她说道着昨夜呼延翦府上发生的案子:“这昨晚上,冠军侯的随行官就这么被人用□□射死在他的书房当中。而且他府上那么的府兵愣是没一个人瞧见那刺客的身影……”
白苍术有些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当即引得王羽止住了话语。王羽心烦意乱地快步来至她的面前道:“我说白常侍您可别不把这案子不当回事啊。”
“王大人,既然君侯的随行官是死在他的府邸里,又在您京兆府的管辖范围之内。那您大胆去查便是。特意把下官喊来作甚?”
白苍术用手托着自己的脑袋并用手指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满是不将这案子放在心上的姿态。
王羽忙不迭地解释道:“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这案子牵扯的偏偏是这冠军侯呼延翦啊。”他看出白苍术没心思听他多说旁的,又讨好地给白苍术倒了一盏热茶嘴上也没闲着,“白常侍,您可是陛下的亲信的。您在本官这京兆府坐镇,冠军侯可不得瞧着您的面子上,卖本官一份薄面。”
白苍术听出王羽话中之意,敢情是他受不了呼延翦的火爆脾气,想把自己当一尊神像给请进来驱赶呼延翦这瘟神的。
可眼下她并不想摊这趟浑水,于是推脱道:“王大人,您这可就是为难下官了。下官不过是一个四品的闲官,您可是从三品的府尹。这要是您都沉不住的场面,又岂是下官我能撑得住的。”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王羽见状,赶忙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张开双手堵住去路道:“别别别,白常侍,您可千万别走啊。您也知道本官这京兆府尹本就是极为难做的,更何况这冠军侯还是安乐殿下的驸马备选人。即便他最后没能当上安乐殿下的驸马,可他也是个君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白苍术负手站在原地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王羽。
王羽觉得此事或许有门,更加卖力地给白苍术戴高帽地说道:“白常侍向来是个心善之人,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若是白常侍怕自己没有合适的理由介入此案,那本官立刻给陛下呈上一道折子。况且您作为常侍,可不就是哪里缺人手就去哪里帮忙的么。”末了,似乎是担心自己的口吻过于强硬又特意软了些语气,颇为恳切补充了一句,“白常侍,您,您就发发慈悲,就当积德行善成不?”
白苍术依旧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转身又走回桌案旁坐下道:“下官腹中空空,王大人不会就打算用一盏热茶待客吧?”
听出白苍术是应下了,王羽喜不自禁,点头如捣蒜又发现自己如此反应岂不是承认自己在怠慢白苍术,忙摇了摇头回答道:“那自然不是,本官这就让厨房给白常侍准备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