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军令在身,耽误不得。”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了,还是要谢谢你们送我回来。”
陆游似乎想说什么,被陆深横了一眼,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老爹已在安阳码头等候多时,见沂都水军的战船朝这边驶来,不由长舒了口气,挥手高呼道:“三儿!三儿!”
江上风大,楚熹听不清老爹的声音,但远远看有个人在挥手,就知道是老爹,忙站到甲板上回应。
她太久没见老爹,难免忘乎所以,船一靠岸便拉着仇阳跑了下去:“老爹!”
“三儿!恁没事可太好了!真是吓死老爹了!”
“呜呜呜呜老爹……”
老爹安慰了楚熹,又看向仇阳,和蔼而慈爱的笑着说道:“恁就是蟠龙寨那位义士吧!”
仇阳僵硬的身体稍稍放松,对老爹拱手施礼:“仇阳见过城主。”
就这一个动作,短短六个字,他来的路上在心里排演了不止一百遍,他紧张,他局促,他畏畏缩缩,不过是怕楚光显不喜他是土匪,不愿留他在安阳。
“客气客气!恁是我家三儿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安阳城的救命恩人!”
顺子在旁听着这话,觉得特耳熟,沉思片刻,想起来了。
当初城主也这么对薛进说过,岂止一字不差,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薛进是这么回的:“城主言重了,在下身为安阳府内卫,小姐遇难,出手相救,是职责所在,谈不上恩人。”那真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这仇阳呢,只绷着脸,吞吞吐吐的说:“没,我没帮上什么忙。”
老爹虽一时不能断定仇阳的品性,但仍是拿出一百分的热情来招待他:“走!回府!我让大厨做了一桌子好菜,给恁们压压惊!”
楚熹后知后觉的想起双生子,扭过头一看,战船早就驶出老远了:“老爹,你怎么……”
老爹知道她想说什么:“哼,我现在瞧见他们姓陆的就烦,算那双生子识趣,没下船来,不然我非讥讽他们一通不可!”
“听这意思,此事真是陆家在背后捣鬼?”
“除了他陆广宁还能有谁,恁等着瞧吧,这笔账我准要跟他清算。”老爹说完,又笑了:“不提这个,不提这个,这些日子恁都瘦了一圈,回去可得好好补补。恩人!恁上那辆马车!专门给恁预备的,可宽敞嘞!”
仇阳小声道了谢,独自坐上了那辆宽敞的大马车,随着马车的颠簸,他的思绪渐渐飘远。
楚城主对他还不错,似乎不讨厌他,他能留在安阳了。
不能在安阳白吃白喝,楚熹说楚城主会给他找个差事做,他能做什么呢,做不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