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送礼环节,沐子芝很自然收到了沐王府长辈给小辈的馈赠。人手一个红盒,打开里面有金锭、镶金的玉饰品。有的人是玉佩,有的人是玉簪子,有的人是耳坠,各不相同。
除此之外,其余的礼是跟在除夕日常用品里,一道送在了各小院里。
轮到世子们和郡主们献礼,基本上王妃名下的世子和郡主回的贵重些,其余人回的简单点。大世子送了翡翠如意。其余人要么自己的字画,要么自己的女红。
沐子芝的礼是一整块布。
“女子学堂第一批学生一道做的第一件成品。”沐子芝送上礼说着。不是她做的,做工不算复杂,只是意义非凡。
展开看颇有梅家扎染的风范,规则对称,区区一匹布上拥有着几乎难以数清的花朵。这些花朵红的黄的青的都有,颇为亮眼就如同色彩绮丽的锦缎。
绸缎是染色后再织起来的,而布是织出纯白后染色。各有所长,前者贵,后者今后若是在民间流传多了,未必不是一件大生意。
沐王爷和沐王妃不约而同被布吸引走了一下注意力。尤其是沐王妃,看着布不由感慨:“有心了。女子学堂办学不容易。周家要养那么多人,开支必然巨大。既然已经送给你了。往后府上偶尔让人送点吃食过去,让周家少花一些。”
沐子芝本就打算以后自己逐渐接手学堂开支。
这不代表着她能让沐王府插手。
比起沐王爷的权势压人,沐王妃句句妥帖,细思话中有刀。软刀令人无察,要是后知后觉,哪天女子学堂变成沐王府的女子学堂都说不定。
沐子芝笑起来:“沐王府的开支是供沐王府上下用。学堂那儿的怎么能够花沐王府的钱。再说了,要是周子澹知道这事,肯定觉得我看不起他,认为他连个学堂的费用都付不了。”
大世子抬着手,轻微晃动着手中酒杯。他将酒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口接话:“成家后,周家二郎还要问家里讨钱去养你那个女子学堂?”
他带着一种轻视的好笑:“还是说全姐姐你来付?这成婚对周家二郎可真是一桩好买卖。稍花点钱,他一世都钱财无忧了。也不知区区西街十六号,能不能赚够钱养这么个败家子。要是人不听话,姐姐可是花钱找罪受了。”
平日里从不开口的兰郡主,此时手捏紧了酒杯。
她寻常不常开口,到这会儿竟颤着音死死盯着大世子发难:“什么是听话?听话就是一声令下,一条活生生的命要一个荒唐的理由去寻死么?”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极为不吉利。晦气。
上方的沐王爷和王妃同时皱眉,连带着大世子也戾气起来。大世子对上兰郡主,警告着人:“今晚是除夕。”
兰郡主抬起酒杯,将酒杯里淡酒喝掉,用力将酒杯搁置在桌上。她忍了很久,忍到已无法支撑住她自己。她到底年轻,不知轻重,忘记了嫡庶有别,忘记了沐王府里真正掌权者的恐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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