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单单是圣人弟子,燃灯或许平日会有些顾忌,但如今怒火滔天,也未必在意了。只不过,那厮如今却跑到玄都天,却是让他不得不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毕竟,玄都天可是老君圣人的清修之地,便是其他圣人轻易也不前去打扰。如今他要敢跑到圣人家门上去打杀人家弟子,那简直就是往太上老君脸上甩巴掌,纯属活得不耐烦了。
何况,当初他挟宝而入西方教,破坏了封神约定,本来就已经让三清脸上挂不住了。如今哪还敢找上门去?
圣人不快,反手之间,任他天大本事,也要形神化为齑粉,断无生还之理。
燃灯脸色变了数变,忽而厉声喝道:“北冥小儿,今后莫若要让佛祖碰上,否则定要你应劫灰灰!”
不说燃灯吃亏,心底如何愤恨恼怒,回头再表西游一事。
便在明里暗里无数眼睛的注意下,那唐僧师徒一路西行,观音服黑熊精,灵吉菩萨收黄风怪,打死白骨精,大败黄袍怪,众人早就看在眼里。
那平顶山莲花洞内,就有那金银童子所化的金角大王与银角大王相互合计起来。
金角大王问道:“贤弟,如今那唐僧师徒快要到咱们这山头了,当初道祖只命我们下界,为难取经人,却又不能吃掉,甚是麻烦。你头脑灵活,倒是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银角大王道:“哥哥何必为此担忧,那火云师兄不是告诉我们该怎么做了吗?我们便如他所言,不去与唐僧师徒正面为难,且去寻其他妖王讨个庇护,顺便推波助澜。毕竟你我难得下界一次,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一番便回去?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见啊。”
那金角大王有些犹豫:“贤弟此言也是有理,只不过,我们这样一来,会不会有违道祖之命?”
“欸,大哥此言差矣。”银角大王一笑,“道祖不过是命我们与取经人为难,却没有告诉我们具体如何,自是叫我们随意而行。何况,此事乃是火云师兄交代,我们且快活一阵再说,就算出了事,也可以推到火云师兄身上,只要不吃了那唐僧,又何须担忧?何况,火云许了那么多好处,又保我们无事,要是我们兄弟再不帮他个忙,却是理亏了。”
金角大王闻言顿时眉开眼笑:“贤弟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我们该去寻哪方妖王呢?”
银角大王道:“听闻西方有处狮驼岭,上有三个妖王,神通颇为广大。你我不如去寻他们。如此,唐僧慢慢走着,我们也好多快活一阵。”
金角大王连连点头,道声“有理”。当下两妖便收拾了自家宝贝,嘱咐小妖们好生看管洞府,自己却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倒是和当初的周大公子一个德行。
这还不算,抱着卖周海人情的心思这两个妖精一路之上,嘴巴也是不停,每逢一处妖魔地盘,速度便慢了下来,大谈特谈西游内幕,言语之中又极尽恐吓煽动之势。虽然两人不是找上门解释,但以两人那雷吼般的声音,别说妖王,便是连一群巡山小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一路行去,不管最初目的如何,却是已经给众妖魔中带起了一些恐慌。有些实力弱的已经考虑是不是要找个靠山了。不过,也有些妖魔并不知道金角银角的名号,对此还有些不以为然。
金角银角引起的反应不做细表,却说西天路上,祭赛国的前方不远,有一山,路窄崖高,石多岭峻,嵯峨矗矗,峦削巍巍。
这山名为金兜山,内中有一金兜洞,洞中却正是那老子坐骑,持了金刚琢下界的青牛。
这青牛得闻金角银角的作为,心中不由嘀咕:这两个家伙倒也有些无耻,自己不想早日回天界,跑掉不说,还大肆声张,端得不当人子。
转念又一想,大老爷本来就与西方不对路,如今赐自己重宝下界,自然是要为难那取经人。但若是孤身一人,就算自己手持金刚琢,对方搬来一群救兵,却也奈何不得,不如也跟那金角银角去凑凑热闹。
何况,两个笨蛋不动脑筋,也不想那三妖什么身份,若是做出了什么混事,反而不美,却得去照看一番。
如此想着,竟也如那金角银角一般,吩咐小的们看守山门,自己却也去了狮驼岭。
而青牛这一动,途中却又将那乱石山碧波潭中的妖王九头虫惊动。九头虫本来就为西游之事踟蹰不已,如今见青牛竟弃了山头,也奔了狮驼岭,不由大惊。
别人或许不知道那青牛有何神通,这九头虫却是心知肚明,知道那青牛非但一身修为高绝,非自己能敌之外,更有一件了得宝贝,可收诸般兵器法宝,实在是惊人。
你道这九头虫为何对青牛知道的如此清楚?只因这九头虫心高气傲,几年前忽然听闻金兜山金兜洞有一青牛神通广大,无人能及。他心有不服之下,便前去挑战,结果交手不多,便被对方杀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九头虫心中大惊,便取出自己炼制的法宝去打青牛,想挽回些劣势,却见对方取出亮灼灼白森森的一个***,当空一抛,白光一闪,便连兵器带宝贝一齐被套了去。那一战,九头虫却是栽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