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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听得多了,渐渐也能明白他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了,含笑点了头,目光里也显出了神采,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有风华的美人。
一旁的护工很是捧场的说:“江先生,您每周都来看老太太,真是孝顺。”
“谢谢。”江承平心思纷乱的应了一声,又叮嘱道,“对了,如果有别人来接老太太的话,无论对方怎么说,都不能让老太太跟他们走,就算是打着我的名义也不行,除非是我亲自过来接。”
护工以为他是快过年了,所以格外担心老人的安全问题,答应的很是痛快,可他接着又说:“如果有人问我们的关系,也不要向他们透露。”
江承平警惕的看了屋内一圈,见床头相框里放着全家福,当即伸出手去将照片抽出去藏到了原装的风景照底下。
他母亲生病之前很看重这张一家三口的合照,无论搬家到哪里都要带着,因此在她住进疗养院的时候,江承平特意将照片带了过来,希望她能慢慢的恢复记忆,但现在他有更急迫的事要处理。
老人目光一直追随着照片,直到看不见了才露出疑惑的表情,继而目光也变得悲伤起来,但他都没有注意到。
护工倒是发现了,但在给自己开工资的人和需要自己照顾的人之间,自然是更不敢得罪前者。
护工语气委婉的追问:“江先生,是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情况么?”
“有的。”江承平编起词来一套一套的,“我现在也算是个生意人了,偶尔也会遇到不讲道德的竞争对手,眼见着就是年关了,得多加小心才行,你再辛苦一阵,等过完年,我给你备个红包。”
他在跟母亲有关的事情上,出手向来很大方,护工一听就知道那必然是个大红包,连连表示会保护好老太太,绝不让奇怪的人接触她。
与此同时,程律师总算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但他不敢就此离开疗养院,而是继续藏在薛小雪房间里,因为使唤不动薛父,所以对她大言不惭道:“我不能被他们发现,你帮我看着点吧。”
“好。”薛小雪立刻把压力转嫁到父亲身上,“爸,你帮我看看他们走了没有,我不能再出去了。”
薛父怨愤的看一眼程律师:“你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程律师正要反驳,薛小雪倒是先坐不住了:“爸,你怎么能这么说?现在只有他肯帮我们了,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
“不是我态度不好,是他根本就不可信。”薛父想起江帜舟临走时说的话,急得都快冒火了。
自家女儿到底干了什么事,他心里不是没数,甚至还动用自己的力量,花了一大笔钱去调查,虽然线索断在了朱经理身上,但至少也算是个方向,现在他总算知道这线索是为什么会断了。
薛小雪经历过车祸,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不易,如果再有什么意外的话,她不见得会有之前的好运气。
薛父想到这里,豁出去了一般对程律师:“你跟我一起去看!”
“不行。”程律师咬牙拒绝,他看向薛小雪,继续给她施加压力,“薛小雪,我们的合作不如就到此为止吧,你爸爸看起来非常不信任我。”
他吃准了薛小雪没有旁人可以依靠,就算他拿乔,她也能照办,这才敢有恃无恐的威胁。
“别啊。”薛小雪不等程律师做出个要走人的假动作,已经把人拉住了,看样子是没把陈盼的话听进去。
薛父痛心疾首的拍大腿,花白的头发直打颤:“你怎么就当他是个好人呢?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当心被人卖了还要被人数钱,之前有人跟他……算了,都怪我以前没教好你。”
这番话被他说的语无伦次,薛小雪压根懒得听,只不住的催父亲帮程律师打探外面的情况,倒是程律师察觉到不对劲,主动松口:“算了,我也一起去吧,有情况再躲也不迟。”
薛小雪不敢得罪他,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他改口这么快,也是连连答应。
薛父临走的时候,特意把女儿的房门给反锁了,以免她一时想不开,再逃出去刺伤陈盼或者其他人。
程律师出门后先趴在窗户旁边看了眼院子,见底下没有自己怕遇到的人了,这才直起身子往外走,前面的薛父用余光瞥见他的模样,越发不信任这个一直在帮倒忙的律师了,想赶走他又拿不出主意。
“程律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主动找到我女儿要帮忙的吧。”他选择了一个相对委婉的开场白。
程律师笃定他不敢开了自己,不以为然道:“薛先生,您不如有话直说,听您方才的意思,好像是觉得我做了很不好的事。”
朱经理的事人命关天,薛父又不曾调查清楚,这时说的太明白容易打草惊蛇,而他毕竟是个还算成功的生意人,脑子转得不算慢,索性换了个人做筏子:“我看你好像特别的怕江先生。”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程律师是真怕江帜舟,他整个人为之一震,强词夺理道:“我能不怕么?你们可是违背了协议才能把人留在这边,如果东窗事发,我也跑不了。”藲夿尛裞網
这倒不是假话,如果被人发现他帮助当事人违背协议的话,他的律师执照怕是要被吊销。
“只是这样么?”薛父中年发福,身量比程律师矮不少,但他胜在看起来壮实,这会儿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回过身去,倒是给了他不少的压力。
程律师咬牙答应:“不然呢?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父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想着江帜舟说话时的表情,越想越怕自己的独生女儿会没有好下场,当即表示:“我不想怎么样,只要你离我女儿远远的就行,之前的律师费想要多少,你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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