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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盼指尖的拼图是可以移动的,她轻轻挪动着拼图,将其中一角给还原了。
房间里很安静,既没有传来暗门被打开的咔哒声,也没有出现危险的机关,就好像这只是个游戏似的,她不死心的继续挪动拼图,直到把所有不对劲的地方都还原,终于又有了新发现。
这副拼图以耶稣受难为主题,十字架和荆棘冠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在昏暗的光线下,荆棘冠的一部分凹陷了下去,应该是拜她还原拼图的动作所赐。
单人沙发的高度远远不足以让陈盼摸到凹陷之处,她不死心的爬上床头柜,又踩着床头的矮柱子直起身,这才勉强把那块活动的拼图下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伴随着钥匙的光芒,她摔了下来。
床很大,就是并排躺上三个人也不成问题,可她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江帜舟身边,将他半边手臂和肩膀给重重的压在了下面。
这下子,昏睡中的江帜舟总算是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了,他脑袋烧得昏昏沉沉,压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以为自己还在那辆雪地中的越野车上,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后,下意识的呢喃起来。
陈盼凑近了去听,发现他叫的竟是她的名字:“盼盼……”
这已经不是他今天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了,每当他境况不妙的时候,这个名字就会被他挂在嘴边,就好像它有什么魔力似的。
“我在。”陈盼不厌其烦的回应了他,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很适应照顾病人了。
江帜舟半睁开眼睛,看起来是真得病得很厉害,跟她之前骗他吃辣,结果被他反过来装病骗的那次截然不同,他好像还在梦里,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只一双狭长的眼睛很不舍的盯着她。
“你该不会真得烧傻了吧?”陈盼又摸了他额头一下,见温度有所褪去,心略安了些,连钥匙被她甩在一边的事都忘了。
江帜舟哑声道:“我是傻,你愿意的话,怎么想都行。”
能说这样的话,就说明他只是意识模糊,基本的思维还是存在的,陈盼心中涌起一个念头,脸上随之发起烫来,可最终还是仗着他恢复后八成不记得这时的事,大胆问到:“你还喜欢我么?”
对于江帜舟来说,这是个已经刻进本能的问题:“我爱你。”
一瞬间,陈盼的脸变得比他的额头还烫,少女心怦怦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听到自己又问:“那你好端端的瞎折腾什么?该不会是得了……得了那劳什么婚前恐惧症了吧?”
明明都已经把结婚证领了,现在再得这样的病未免有些可笑,但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而江帜舟则跟复读机似的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好话谁都爱听,尤其是恋爱中的少女,陈盼听他这样说,福如心至的拿出手机,逗他似的说:“能不能再讲一遍。”
病了的江帜舟要比清醒的时候听话得多,老老实实的又重复了一遍。
陈盼录下了他的呢喃,暗暗决定找个机会放出来臊他一次,他再怎么脸皮厚,面对这样直白的情话也会无地自容吧?
江帜舟在重复到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这让陈盼忍不住起怀疑他是回光返照了,正在她准备也闭目养神一会儿的时候,时繁星的电话打了进来,当场吓了她一跳。
“繁星姐,对不起,我之前太着急,忘记给你报平安了。”陈盼来到走廊里,倚靠着墙纸给时繁星回话,语气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时繁星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自然不会计较她这点失误:“没事,我也只是睡醒了才发现你没给我发讯息,所以有些不放心,这才想到打电话问一下,你刚刚说之前很着急,出什么事了么?”
陈盼正缺倾诉对象,当即把在雪地里发生的事讲了出来,然后她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胆寒,只差一点,她跟江帜舟就要一起在车里过夜了。
夜里气温降得这么快,他们俩一个弄不好就会双双殒命,这就真叫死同穴了。
时繁星的声音果然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之前不是叮嘱过你么?千万不要逞强,遇到麻烦要打电话求助,万一你们有个万一,我该怎么跟徐阿姨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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