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该你了。”
话音刚落,方天画戟精准地从大帐之外飞入帐中,瞬间便刺穿了张杨的胸腹,并将他牢牢地钉在大帐中的帅座之上。
“军师,计谋已成,我们也该动身了吧?”
吕布从帐外走入,看都不看张杨一眼,问道。
“嗯,只是可惜了这一万并州骑兵,全都要送给刘辩了,奉先,人最多只能带五千,一旦带多了会让敌军有所察觉的。”
“辎重尽可能地多带,只需给大军留下五日的存粮,出了营后,沿途烧掉我们带不走的部分”
”随后沿山道,直奔泥阳城北,与韩遂汇合,只要我们月内赶到白马羌的领地,便万事无忧了。”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
“好,我这就去准备,两刻后我与军师在营南相会。”
吕布没有丝毫的犹豫,从张杨的尸体上抽出了方天画戟,便转身离去。
而贾诩则是展开了帅帐案上的一卷锦帛,取笔沾墨,留下了一封书信。
当日午时,吕布与贾诩以张杨得了风寒为由,禁止军中人等探视,而他们自己则是以巡查地势为由,率军远遁南边的山道之中。
这样的安排,让这支大军竟一日内都没发现自家主将已死。
直到次日清晨,天空中开始缓缓飘下细雪,寒风吹灭了张杨帐中的烛火,这才让军中的校尉发现了异常。
“将军,下雪了。”
一名张杨手下的校尉低着头走入营帐说道。
冬日寒冷,即便张杨已经身死一日,那校尉也没发现异常,只是不得张杨的回话,他是先前也不好,退出营帐也不是。
他在营中沉默半晌,依旧不得回话,终于鼓起了勇气抬头看去。
这一看,差点将他吓得魂不附体,“将…将军?”
那校尉走到近前,料定张杨已经死透了,刚想出帐找同僚商议此事,一回头便发现了贾诩留的书信。
“主将已死,尔等若是急着降汉,只怕汉军会以为尔等使诈,如今尔等唯一的活路,只有继续困守营中,直到粮草耗尽,再去投降。”
“如此汉军才肯取信,我等已经取走军中小半粮草,营中军粮够尔等大军五日之用,尔等好自为之。”
那校尉读了书信,急忙命手下去查看营中存粮,事实的确如信中所言,只剩五日之用了。
这校尉本就是张杨的亲信,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找到了自家军中的同僚一起商议此事。
经过几人的讨论,加之对贾诩平日里算无遗策的印象,几人决定遵照此信的吩咐行事。
毕竟主将都死了,军中的粮草也见底了,此刻唯有命是自己的,谁又敢去赌呢?
就这样,张杨部在张杨已经身死的情况下,还是拖延了汉军五日的时间,期间赵云也曾发现敌军营中炊烟的变化。
但疑心这是敌军之计,所以并未轻动。
直到第五日的午后,张杨军中忽然升起了白旗,那校尉口中叼着贾诩的书信,自缚双手,走出了营中。
赵云依旧疑心有诈,直到这校尉冒着大雪走入赵云营中,才被他扭送到刘辩面前。
“陛…陛下,我等愿降,请陛下恕罪。”
那校尉松开了口中的书信,低着头不敢看刘辩的表情。
刘辩听闻那校尉所言,不禁有些惊讶,虽然困死敌军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对方竟然没有一次反扑便主动投降了。
他拿起贾诩的书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罢之后,哈哈大笑,“不愧是贾文和,还真是捉不住你啊。”
刘辩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朕接受你们的投降了,仲康你去派人告诉马超,让他回军吧。”
“陛下!臣先前询问过此人,张杨已经身死,可吕布等人却不在营中,难道不该叫马太守坚壁清野搜寻贼军吗?”
赵云拱手问道。
“不必了,让他们去吧,看了此信,你便知晓了,即便我们坚壁清野只怕也找不到韩遂等人的。”
刘辩摆了摆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