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我这半年观察所得,他们所知的太有限了,他们都是被选择、抱养的儿童,以各人的资质,受不同训练,学习不同的武功,洛阳居中的男仆、女侍,都很年轻,大都是他们从小培养出来的人。他们有名有姓。但却都不知道父母是谁。所以,他们的家族观念很谈。
没有亲情能影响他们。他们各学了一身本领,却没有一个固定的师父。
因此。也没有师徒相处的情分,这些管教的手段、方式,把她们训练成了断情绝亲冷酷性格,也具有了绝对的可塑性,他们能在极短的时间接受职业上的完善训练。能够不择任何手段的全力以赴……”
“这么说来,……”七宝和尚道:“他们心中是一片空白,谁能填上那片空白,就可以运用他们了?”
“问的好……”江枫笑道:“大师果然是胸怀禅机,不过,他们早已被填补了这个空隙,……”
“这话怎么说呢?……”老叫化奇道:“岂不是自相矛盾?”
张四姑接道:“兄弟,你是否已经找出了一些什么?”
“我不能肯定……”江枫道:“我只是发觉了他们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形诸于外的是一种绝对的服从,……”
段九突然接口道:“江兄,恕段某愚拙,能不能说的更清楚一些?”
江枫点点头,道:“整个的事件,就充满着一种神秘,举个例子说吧!那些人和我全无关系,但因为我是副总管,负责管理饭庄部门,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唯我之命是从,那不是因为我的武功高过她们。老实说,她们根本不知道我的艺业修养到什么程度?她们敬畏我,只因为我占了副总管那个职位,她们的可贵之处,就在那绝对服从命令的精神……”
“江兄可是指那春花四婢而言?……”胡萍道:“但那些男、女侍役,是否也一样的敬畏你这个副总管呢?”
“四季花婢,完全一样……”江枫说:“男、女侍役,也一体听命,这就造成了一种气氛、压力,害得我对总管,也要摆出一副百依百顺的架式,更重要的是,只要有一个职位较高的人在场。立刻就形成了进退有序的团体,不论发生任何的变故,都不致乱成一团……”
“兄弟,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已被训练成一种工具……”张四姑皱起了眉头说。
“唉!看来就是如此了……”江枫苦笑之下,道:“驯服一个人绝对听从某一人的命令,并不是太难的事,但要他们能够很驯服的接受一种制度性的服从,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胡萍道:“这不是正合了中原武林道上的传承法则吗?他们利用制度性,建立了领导的权威。”
“有很大的不同……”江枫说:“他们没有明显的分级制度,他们所以绝对服从,来自一种权威力量的转嫁,用一种什么方法。能达到这个目的,才是关键所在。我希望能尽快的找出这中间原因。……”
“有一点眉目吗?……”张四姑道:“如是找不出关键原因,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钱缺急急地问道:“快些说出来。大家也可以商量一下。”
“人性……”江枫说:“他们的训练相当成功,但他们忽略了人性中的爱恨恶欲,他们受到挫败之时,需要别人的安慰,他们成功时也需要别人的赞赏。”
“这大概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和他门相处,才能办得到吧……”钱缺说。
“所以、我需要一批年轻的朋友。必要时。混入他们的组合中……”江枫说:“但更重要的是,他们选择了禀赋、品格,都是上上之选的人才,这种人学习的能力强,悟性高,具有相当的灵慧,只要启发得宜,他们很快能省悟是非……”
“可是。咱们总不能也花上十几年训练出一批人来吧?……”老叫化皱起眉头,无限忧虑地说。
“那当然来不及了,所以,咱们只能从各大门派中去寻找适当的人……”江枫道:“这就要诸位花费一番心力了。”
张四姑叹息一声,道:“兄弟,这就是你唯一的对敌之策了。”
“这只是我在洛阳居中的观察所得……”江枫道:“我想他们控制各大门派的方法。另有一套进行的手段。我们也要找出来……”
“如此个复杂法,可真叫人无从下手啊……”老叫化苦笑道:“江老弟,你可有应对之策……”
“我说过,江湖上传统解决恩怨是非的办法,已无法适应今日的局面……”江枫道:
“看起来整个武林中一片烟云,其实,只要用心的想一想,也不难找出一条可行之路。”
“愿闻高见……”胡萍说:“江少兄。能指出一条可行的办法,咱们就立刻行动。”
微微一笑,江枫缓缓说道:“就拿北剑门说吧!令夫人夺去了掌门实权,你们是二十几年的夫妻了,应该了解她是不是具有野心的女人,夺去了掌门之位,对她有什么好处?”
“不像,她不像具有野心的女人、自我们结偶以来,她一直是个贤淑的女人,忽然间变了脸,一下夺去了掌门实权,到现在我还是不太相信,她温柔贤淑的样子,也没有什么改变,想起来真是透着一般邪气,二十几年睡在一张床上,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了心?”
张四姑奇道:“胡大掌门啊!你真是笨得可以,日日相处的老婆,一下子骑到了你的头上,你竟然瞧不出一点征兆……”
胡萍一脸羞红,无限惭愧的接道:“说起来也真是丢人。怎么会弄成这么一个局面。最使我心中不服气的,是北剑门中的弟子,十之七八竟然早和内人结成一党,所以,我一败在老婆手中,北剑门就这么完全整整地被她接收了,这种叫人难以置信的家丑,就算不顾面子他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所以,胡兄,就忍下了这口气……”江枫道:“你忍得很对,你如激烈反抗、很可能造成惨剧,……”
“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老叫化说:“胡兄,不用把这件事故在心上。”
“我想过、仔细地想过。忍下这口怨气。留着有用之身。我才能把这件事查个清楚。”
“现在,胡兄,想出了原因没有……”江枫说:“只怕江湖上很多的门派,都被他们篡夺了实权,此事关系至大。胡兄能说的,请尽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