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张四姑神色肃然地说,“我怕你们身陷情网,作茧自缚,要张姨日后如何向你们爹娘交代?”
吟霜脸上是一片似懂非懂的神色,摇摇头,说道:“张姨!
不用为难,妈妈已传来讯息,这几天就到长安。张姨想说什么?
就明明白白告诉妈妈吧了也许——我们真的有了什么过错?只是,我和姐姐一直想不明白,错在哪里?”
“你们没有错,张姨是防患未然,江枫修习的武功太博杂了,所以,他具有了强烈的男人魅力,但他不是个可托终身的人!也不是一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噢!江大哥是这么坏的一个人吗?……”吟霸道:“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帮助他?”
“他不是坏……”张四姑说,“只是他肩负了太沉重的责任,他必需要完成它,所以,行事只求成功,不择手段,他心中只有奋进,没有私人情感,任何人对他动了情,就会受到伤害。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可以共事,不能寄情在他的身上。”
“噢!我们明白了……”吟雪说,“妈妈几时可到长安?”
“明天!我就去接她……”张四姑说:“她说这两天到,最迟后夭吧!你们一定可以见到妈妈了。”
“爹呢?是不是跟妈一起来?……”吟霜叹息一声,道:“唉!我问的好蠢啊!爹娘一向是寸步不离,妈来了,爹自然跟着来了!”
张四姑抓住了机会说道:“你爹娘才是人间最幸福的人,恩爱数十年,相看两不厌,当世之中,也很难找得出几对来?”
吟雪、吟霜相视一笑,未再多言。
张四姑心中一动,忖道:“这两个丫头笑的好生怪异,难道……”
难道如何?张四姑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二女父母,是她心目中的神仙眷属,她不愿意破坏这个美好的印象。
江枫更换了一身高雅的衣服,缓步行入了洛阳居。
他这番刻意的装扮,果然引起了洛阳居中伙计的敬重,接待的十分客气、亲切。
他没奔赴梅花的约会,却摇摇摆摆的进入了洛阳楼。
这正是中午时分,距离青凤第一次演唱,还有一个时辰。
江枫招来了一个店伙计,提出一个从未有过的要求,他要包下楼上第一排四个相连的包厢,还要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开在四个相连的包厢中,撤出四个包厢之间的隔阻壁板,使它成了一个特大的包厢。
店伙计面有难色,这里的生意是坐无虚席,江枫提出的要求,更使他们为难,但江枫愿意付出五千两银子的高价,使洛阳楼的领班高大斗怦然心动,他心中算过这个帐,四个包厢的售价,不过是四十两银子,加上一百两银子的一席酒宴,算上天也不过是一百四十两银子。
高大斗的年纪不大,但处事果决,迳自作了决定,立刻拆出壁板,已定了包厢的客人,加倍退钱,而且,再免费送下一场的厢位。
一场可能引起纠纷的麻烦,就在高大斗的明快处置下,完全解决。
江枫终于看到了他们处事的能力,也发觉内宫系统中的弟子,的确有不少人才。
但江枫收获更大的是发觉了各处的伙计领班,才是具有一方权势的人物,每一处的店伙计对领班是唯命是从。
洛阳楼数十个男女侍应,是清一色的年轻人,邓飞的势力,全被阻绝。
高大斗是这里可当家作主的人,但绝非真正的领导人物,也许青凤才是真正的首脑……。
他想起了万方的话和梅花的推测,青风似是另一股势力中人,如果,了解了青凤,也许,整个神秘组合的形态,就可以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了……。
江枫付出了五千两银票之后,悄然离去,以极上乘的轻功身法,在众多的客人中,闪入了花树丛中。
果然发觉了高大斗拿着银票,奔行入青凤楼中。
这座长安最大的销金窟中,充满着歌声欢笑,也有着斗争杀机。
青凤登台演唱了,目光投注在那四合一的大包厢中,但见酒菜罗列,两个年轻女婢怔怔的站在那里,却不见花了五千两银子摆下这大排场的主人。
心头闪掠过一种奇怪地感觉,几首唱腔走板,赶忙吸口气定下心神。
就在她心神稍定时,江枫掀开垂帘,缓步行入了包厢。
这就引起了青凤强烈的好奇心念,双目凝神,望向江枫。
江枫感受到两道凌厉的眼神,虽相距数丈之远,也有着洞察细微的能力,那是精深内功的征象。
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梅花的推断不错,青凤已被江枫的设计,引现出实力。
江枫面对着青凤,微微颔首,潇洒一笑,“惑心术”的魅力,也完力发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