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老弟,这怎得了啊!儿大不由爷,……”欧阳昭无限感慨地说,“这两个女儿,我可以不要,可是你以后要怎么忍受?万紫千红春无限,香风千晨引蝶飞,练武功练到了这种境界,真要一醉解干愁了。”
口气之间大为同情这位未来的女婿。
“江枫已是天狐门掌门,……”罗兰笑道:“可没有你这样的小心眼。”
“四季花婢,歌坛青凤,个个都是人间尤物……”张四姑笑道:“江枫还不是应付的头头是道,欧阳大哥,你不用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了!”
“爹!真的不用担心……”吟雪道:“武林大局,恢复了宁静之后,爹讨厌我们这种样子,我们会把武功散去,那就成了标准的深闺弱女,处处依靠丈夫的小媳妇了。”
“大丫头,这种话,不可随便出口,……”罗兰道:“习练过天狐武功的人,一旦散去功力,你可知道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吗?”
“知道,如鱼失水,如花凋零,会变的枯萎失色,……”吟雪黯然的说。
“这又太严重了,……”欧阳昭爱女之心,顿然高涨,接道:“荣、枯之间,竞有天壤之别,难道就没有中庸之道么?”
“没有……”江枫笑:“所以,她们不能散去功力,只有更上层楼,进入上乘境界。”
“女儿的事,由她们自拿主意吧!……”罗兰道:“老实说,她们的武功成就,早已不在你我之下,说到对敌的手段、心机,我们已有不如,你我已尽了教养的责任,用不着再为她们操心了。”
“对对对,大和尚,有没有兴致喝一杯……”
欧阳昭突然感觉到他的看法、论点,和这些年轻人的思想、作法,有着一段相当的距离。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走!喝酒去。”大和尚站起了身子。
“我去帮你们作两个下酒的小菜……”张四姑也站起来,跟着两人离去。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江枫叹口气,道:“虽然是情势逼人,但我们的行事方法,确也有一点叛经离道:勿怪欧阳前辈有些看不惯了。”
“没法子啊!北学的正宗武功,讲究的是堂堂正正的做人,一板一眼的做事……”罗兰笑道:“现在已经好多了,过去啊!那种一丝不苟的性格,像一只装满了盐水的大酱缸,不管你是山珍海味,都把你淹成酱菜。”
江枫笑一笑,目光一掠雪、霜二女,道:“说说看,你们对天狐武功总纲,已有了多少成就?”
“娘传我们天狐武功,只说不练,我们虽然已把口决心法,深印心中,但总觉缺少了一些什么?……”吟雪说,“有些技艺,必需器具辅助,才能发挥。我和霜妹研究摸索,虽然找出了一些代用器具,但却有着不够犀利的感觉。”
“不错,欲善其中,利其器……”江枫道:“现在呢?”
“自和张姨见面之后,情况大为改善……”吟霜看了母亲一眼,接道:“张姨的江湖阅历丰富,又精通各种小巧异术,和天狐百变技艺,若有一脉相通之势。经她指点,我们已打造了十几处精巧、犀利的辅助器具,已在苦练,相信可以派上用场了。”
江枫也不追问二女详情,微微一笑道:“精通百变技艺,可节省了不少气力,说到四姑的武功,却和天狐功艺相近,她的五行遁术,移花接木,更是独步江湖的奇技,你们学过没有?”
“张姨一点也不藏私,认真的倾囊相授、只是我和霜妹太笨了,练到现在。五行遁术,还没有登人室……”
“不错了……”张四姑缓步而入,打断了吟雪的话,接道:“当年张姨练了一年,还没有你们这一个月的成就大,只不过张姨这些武功,需用的器具太多,有些烦人。”
“大和尚提出的狙杀计划,只是纲领……”江枫看着张四姑,道:“细节方面,还要大姐精心策划一下。”
“我会用心思,不过,要狙杀什么人?我倒希望你多想想再作决定……”张四姑道:
“我们主要的目标,是要他们彼此猜忌,互相残杀,应该注重在挑拨、离间之上。如果发雷霆攻击,连番狙杀,会不会使他们心生警觉,消除隔阂,再作紧密的合作,全力对外。”
“大姐一语惊心,切中其弊,小弟会谨慎从事,……”语声一顿,突然施低了声音,道:“我想混入天马总堂去,实地观察一下天马堂的实力,大姐的看法如何?”
“我看暂无必要……”张四姑说,“天马总堂中虽然汇聚了江湖上的魔头凶邪,但你已知晓了大概情形,真正神秘的是天王门和内宫中人……”
“四姑说的对……”罗兰道:“你不用冒险混到天马总堂中去,真正的拼杀所在,还在长安,天王门和内宫一系中人物所以神秘,那是因为他们只有门下弟子在出面活动,如果能逼他们老一辈的人现身出来,我相信以四姑的经验之丰,必可看出他们的真正来历,树有根、水有源,我不信他们是凭空跳出来的,何况,还有七宝大师和老叫化两个见多识广的江湖通,五十年来的江湖人物,大概都逃不过他们两位的法眼。”
“有道理,就这么决定了,狙杀计划不变,我会小心决定,想办法把钱缺召回来,顺便要他带一批精明的人手同来,请大姐替他们改扮一下,我想在长安四周广布耳目。”
“这个办法不错……”张四姑道:“你现在除了了解洛阳居中变化之外,对洛阳居外的敌势消长,全不知晓,本来,我准备带着两个小美人,帮你探查洛阳居外的,现在二女以执行狙杀为主,倒是不宜再分身旁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