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不到,沈鹤就被顶醒了。
上海没有暖气,房间里依旧湿冷,但两个血气方刚的人紧贴着抱在一起,又卷进同一个被窝,即便是在二月里也沁出了一身薄汗。
沈鹤的衣摆被向上翻起,露出一小块腹部的肌肤,掩盖在被子之下,陆旭的手就搭在那里轻搂着,维持着昨天晚上的动作。
昨天陆旭说要睡了,实际上一直都没有安分,每次沈鹤觉得自己即将入睡时就会被陆旭突然亲一口,吻落在眼睛或是鼻梁上,绵密湿润,又把他的神志拉回来。
他现在其实困得很,但估计潜意识里,沈鹤对陆旭住在自己房间这件事抱有一丝警惕,生怕早上父母会闯进来,所以醒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早。
然后就察觉到了异样的触感。
沈鹤:“……”
陆旭像个抱着树的考拉一样,手脚并用禁锢着他,闭着眼出于本能无意识地蹭,倒让沈鹤变得越来越清醒。
回笼觉也睡不着了。
沈鹤暗吸一口气,想要把陆旭的手从腰间抓下来,却在翻身的过程中把陆旭吵醒。
惺忪迷蒙的睡眼一睁开就看到沈鹤的脸。
陆旭额头贴着对方轻啄,“早啊。”
“早。”
又闭着眼默了一会儿,陆旭问:“现在几点?”
沈鹤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刚刚六点。”
“好早啊,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说这些话的时候,陆旭的手臂依旧按着沈鹤往自己身上拉,恨不得严丝合缝。
沈鹤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大概是缺觉导致脑子不清楚,第一次出手摸了陆旭一把,嘴上回答:“还不是因为你?”
陆旭呼吸陡然加重,用气音贴着他的耳朵问:“你在邀请我?”
“没有。”沈鹤松开,善意提醒:“你可别发出什么声音,我爸妈早上起很早的。”
陆旭僵了一僵,脸上十分精彩,几番挣扎后表情蒙上一层隐忍,咬牙道:“今天就回北京了。”
回去以后再算账。
说完又不甘心地捏着沈鹤的脸亲了很久才放他起床。
早饭吃的是小馄饨和油条,沈鹤说这是他经常吃的一种搭配,尤其喜欢在冬天当早饭。
收拾完毕后,沈鹤和陆旭一人推着两个行李箱往门外走,沈莺倚在自己房间门口张望,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来抱了抱沈鹤。
他们背对着父母,沈莺伤感地小小声道:“没想到你这么突然就搬出去了,接下来四个月我压力大,家里还就我一个……”
沈鹤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快考的时候我会回来的,平时累了也能给我打电话。”
陆旭站在旁边说:“好好读书,考试加油。”
沈莺点头,视线落到陆旭身上时突然有些感慨,“有点能体会老父亲嫁女儿的感觉了。”
沈鹤:“……?”
陆旭握拳笑了一声。
沈鹤面无表情把手放回行李上,“好了,你赶紧回屋吧,拜拜。”
沈莺:“……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