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沈元
娘想了想,终究还是点了一下脑袋。这样的楚慎有些可怕,沈元娘全然忘记了自己如今只是一条狗,根本听不懂人话。
楚慎也未曾点出沈元娘的异样,只顺势说道:“韩茵出生艰难,胎中不足,韩家那些人见姑母去得早,内院又被新来的夫人把持,便从来没有细心照看她。韩茵是六岁时才来了卫国公府,虽说祖母请了太医替她调养身子,这些年来也有些成效,可她的身子终究还是比不得一般的姑娘家。”
沈元娘耷拉着耳朵,这些事,她已经知道了。
楚慎瞥了她一眼:“几年前冬日,韩茵染了一场风寒,那场病来得突然,让她差点丢了命,养了半年才将将能下床。”
沈元娘满是怨念地看着楚慎,她知道,楚慎这是要她心存愧疚呢。而最叫她难过的是,楚慎竟然真的成功了。
如今她对韩茵的愧疚又添了一层。
目的达到之后,楚慎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道:“这次是你惹了她在先,又将人给气晕了,便罚你禁足一月。”
一月!沈元娘立马站了起来,不满地盯着楚慎。禁一个月的足,这也太过分了。
沈元娘坚决不能接受。
然而楚慎这回的态度也是坚定,无论沈元娘怎么闹腾,定下来的罚仍旧不改,她要闹便随着她闹。他能容忍元娘在自己身边胡作非为,却不想纵着她去闹别人,更何况这次,元娘确实有些出格了。楚慎禁她的足,也只是为了小惩大诫。
沈元娘气呼呼地坐在狗窝里,都不正眼看楚慎了。竟然要禁她的足!那好,禁足就禁足吧,她从今儿开始就绝食明志,看谁斗得过谁。
向来都被偏爱着长大的沈元娘有恃无恐。
然而绝食的第一顿,沈元娘便后悔了。
挨了一晚上的饿,沈元娘胃里一阵火烧似得难受,明明瞌睡已经堆在眼前了,可她愣是饿得睡不着。
旁边的楚慎倒是睡得挺好。
沈元娘蹲在枕头上,对着楚慎熟睡的脸,悄悄伸出爪子,悬在他脸上。
半晌没动,沈元娘咬牙,还是放下了手。算了,明天早上再跟他算账!
沈元娘想得挺好,谁知第二天醒来,她还没来得及找楚慎算账,便看到外头忽然来了两个丫鬟,道昨儿晚上表姑娘突然发热,请了大夫折腾了一晚上,才退了烧。
楚慎看向沈元娘。
沈元娘低下头闭嘴了。算了算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吧。
反省
(一更)
只是出门之前,楚慎又去看了韩茵一次。
韩茵一早便醒了,虽说昨晚上折腾了一晚,是个人也该倦了。可偏偏韩茵就是睡不着,累得很,也没有什么精神,可脑子里的一根筋就是绷得紧紧的,不让她睡。
冷不防听到丫鬟说不楚慎过来了,韩茵还有些发愣,所以问了沁心:“这么一大早的表哥怎么就来了?”
“定是国公爷听到姑娘昨天夜里病了,特意过来看望姑娘的。”
“我哪里需要他看望?”
韩茵嘴上不服软,可还是赶紧吩咐丫鬟去将人领进来。
韩茵和楚慎是表兄妹,彼此年纪也已经大了,按理说本不该这样请他进来。可韩茵跟楚慎自小一同长大,感情和寻常亲兄妹无异,且韩茵也未曾对楚慎动过心思,感情还是同小时候一般,所以便未曾避讳什么。
对于楚慎来看她,韩茵还是高兴的。她这表哥性子冷,轻易不会同别人亲近,可这回她病了,昨儿晚上加今儿早上,表哥竟然都过来瞧她,足以叫韩茵觉得窝心。韩茵心里好受了些,原想等着表哥进来,再同他好好说说话。可等楚慎真正进来,韩茵偏头一看,只看了一眼,便冷下了脸。
“表哥带它来做什么,是嫌我还没被它害够吗?”
看到这狗的瞬间,韩茵便知道昨儿下午,外祖母为何会答应得那般干脆了。那分明是权宜之计,单纯是为了稳住她,哪里是真想将狗赶出府去。可恨她当时想得不深,竟然真的相信了,还得意了许久!
沈元娘抬头一看韩茵苍白的脸色,没有辩驳,老老实实地跟在楚慎后头。
楚慎对此也无可奈何。他知道韩茵这会儿心里存着气,本不愿带沈元娘过来的,可身后跟着的这条小尾巴实在不讲道理,撒泼打滚地愣是要跟着。
若是沈元娘真的没怀好意,楚慎也不会遂了她的意愿带她过来。可问题是,楚慎察觉到了沈元娘的愧疚。他觉得稀罕,元娘对韩茵向来不喜,这还是头一次有了愧疚的情绪。故而,他便将她领过来。
只是韩茵半点都不能接受,她如今这样都是拜沈元娘所赐,心里还膈应着,楚慎竟还这样明目张胆地带沈元娘过来,这不是拿刀往她心坎上戳是什么?韩茵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冰冰道:“表哥说想看我的笑话,如今也都看到了,大可以带着你的狗离开。”
“你误会了,我今儿带阿元过来,是给你道个歉的。”
沈元娘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