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衡双手抱拳道。
“多谢大人体恤,罪民感激不尽。”
说完,饮了桌前的酒,就起身告辞了。
下了酒楼,温之衡看了一眼被倒了点酒的袖口,还有一点被他喝进肚中。
翻身上马,趁着清醒赶紧往风鸣矿洞的家赶去,他们的人肯定在路上堵截。
那酒,被下了药。
但又不能不喝。
他最近如履薄冰,只望计划尽快完成,否则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风鸣矿洞把马给还了,他咬着嘴角,用着最后一丝清醒,迷蒙地回到家中。
温母见温之衡这个模样甚是害怕,双眼猩红,整个人神志不清。
她作为京城侯府的主母,太知道这种药了。
真是该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地儿还有人下这种药。
温之衡摸索着从厨房取了刀,往自已的手臂上割了一刀,血汩汩往外流。
温母甚是心疼。
“你何必这样伤你自已,实在不行,十一也在,她是你的女人啊。”
温之衡蹲在清泉流水处,直流下来的水流浇灌在他脸上,冰凉的触感冷得他哆嗦清醒起来。
“娘,别胡说,十一还小,她受不住,我忍忍就过去了。”
“这可是药,如何忍?万一伤了身子,如何给温家传宗接代?”
“分量极少,没事的。”
说完,他褪了外裳,用白布包了伤口,进了房内。
没过多久,陈十一背着背篓回了来。
温夫人见了,直念阿弥陀佛。
她倒了杯水,递给陈十一。
“十一,去给衡儿送杯水,他要喝水。”
陈十一把背篓放在庭院的角落,嘴里嘀嘀咕咕的。
真是的,喝水还要人伺候,自已不会动手啊!
想归想,她也不敢宣之于口。
她接过水,推开了温之衡的房门。
细小的窗户洒下来的柔光,映照撑着墙壁的温之衡身上。
他上半身衣衫褪了,白皙的背脊布满了细汗,隐隐闪现一层光晕,背脊崩得犹如一张弓,蓄势待发。
双手撑着墙面,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鲜血染红了白布,有血流顺着手臂滴落在地,破碎又绯靡。
房内弥漫了男子的气息,温之衡轻微转头,双眸猩红如兔,殷红欲滴的唇色,声线沙哑带着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