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秃子继续说:“中国的东西太多,宝贝也多,谁能把中国的东西都拿得完?我现在看化了,干某些事有损阴德,会为遗祸子孙,那为什么还要做?我年轻时就是抱着为自己谋条出路的心态搞古董买卖,现在,早就知道,如果尽干这种有违良知的活,干那种与死人争财宝的活,人就会不开心,活着就要受尽良心的谴责,死去还要受人间的骂名,那有什么好?这次,我就与孙阳一刀两断,从此不会与他有任何的来往。”
“不过,我也得对你说实话,这一趟梅弄之行,我们还是要去的,为什么呢,就是要还我的一个心愿,做完了这一次,我从此就收手不干了,但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想再与那个孙阳合作了,怎么样?周先生,我们合作吧?”
我问:“你还有什么心愿?”他说:“我的心愿就是多年前曾发誓要建一座大型的博物馆,把我的毕生收藏放到里面,供全世界来参观的人来欣赏、学习,届时,我的博物馆都是免费开放的。但是我现在的藏品还不够多,还不够全,资金也不够,所以,这次梅弄寻宝的事情我想参加,分一杯羹,你不介意吧?”
我听了他的这一番话,突然想起多年前看过一本收藏类的杂志,里面对一个收藏家介绍过,里面还有他的相片,眼前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他?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呢?怎么合作?”
“抱歉,抱歉,刚才都忘记介绍一下了,我叫张民兵!”
“张民兵?”就是那个家中有五件汝瓷收藏的张民兵?我一下子记起来了,是的,就是这个人,他曾在一本收藏类杂志上发表过不少有关收藏的文章,而且是一位爱国的收藏家,曾向国家捐赠过不少的文物,而且,在全球收藏只有七十来件的总数、民间收藏不超过十件的汝瓷,他一人就收藏了五件,足以傲视群雄了!
听了他刚才的那番话,我也觉得似乎有理,不过,我仍未能彻底放下我的警惕心,在这种情况下,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是说:“那个地方非常危险,而且非常多人们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就不怕死?”
“死?我才不怕,上次差点就死过一回了,这次我们是有准备而去的,应该会好一点,尤其是你们二人,出入多次仍没有失手,有这一种机缘,这次去会有很大的成功机会。”
我说:“为什么选我们与你们合作?比我们厉害的人多的是!”
张民兵说:“周先生,您与李大白先生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收藏界了,难道你们自己不知道?”
我冷冷地说:“呵呵!我们有那么出名吗?怎么我们自己一点也不清楚?现在还想着怎样蒙钱回家呢!”
张民兵说:“别太谦虚了,你们几进几出梅弄,说明你们真的很有本事,尤其是你,不但有着极高的鉴赏水平,而且智勇双全,是个十分难得的人才!”
尽管张民兵给我戴了很多高帽,但是,在这的一种时刻,我却很客观存在用,因为落魄的人最容易感动。
所以,我对他们两个说:“哪你们做了什么准备?能否说来听听?”张民兵说,这次我请了一位研究道术的朋友一起去,他对于茅山道术有着相当的认识,对于那座山的传说,他也很感兴趣,想去那儿印证一下所学。
我问:“他人呢?”
“还没来,明天就到。”
我说:“就算你准备好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呢!我们至少还要十天才可以出发。”
“为什么?”张民兵问。
我说:“李老的手折了,我的另一个朋友的背也受伤了,我们要休养,如果要我们合作那么你要提供我们疗养的地方。”
“没问题,这个好解决!”
我说:“还有孙阳那边的事情,我们也要和他有一个了决!”
李老说:“是的,是的,是到了决的时候了。”
第四十四章 决裂
晚上八时,南昌沿江路的一处茶室,这里可以看到江外面,风景非常好,格调也不俗,张民兵、我,孙阳,三个人在一处房子里喝茶。
还是孙阳出声了:“张大哥,今晚叫我来有什么好消息吗?”
张民兵说:“孙老板,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想必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吧?”
孙阳打了个哈哈,说:“这种道理三岁小孩都知道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张民兵说:“我们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我们也算是好合好散,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那孙阳仍是那一幅沉着的语调:“张大哥,赚够了想收手是吧?”
张民兵说:“不,我还没赚够,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不能把这种罪孽加在我的身上。”
那孙阳的脸色逐渐变了,冷冷地说:“那就随便吧!反正我现在也不在乎你与不与我拿货了,大把的人跟我要货。”
张民兵说:“哪就好,孙老板,我祝你生意兴隆!”说完拿起一个茶杯举了一下。
我则把两捆百元大钞放在孙阳面前,说:“孙先生,钱我是还给你了,以后各不相欠。”
孙阳的脸又露出了笑容:“哈!这位周兄弟真逗,钱我是送出了,送出去的钱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的。”
我则冷冷地说了一声:“噢,孙老板真大方,好的,我把你的钱用来救济下面那些乞丐,也替你积点德!我代他们多谢你啦!”打了个哈哈,然后与张民兵一起下楼,沿着那条街,一张张地派发着那两捆钞票,越来越多乞丐打扮过来的人走了过来,不一会儿,两捆钞票就发完了,我抬头看了看那茶室,孙阳仍在哪儿喝茶,在看着我,还在微微发笑!看来,此人确实是个难对付的对手。
一辆小车拉着我们二人在大街里左拐右拐,后面的一辆面包车则跟着我们来了,很快,我们来到了一城郊一个偏避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们都跟着来了,我就会一会他们!”张民兵说:“好的,小心点!”
见我们停了下来,那辆面包车也停了下来,我走出了车,那面包车则走下了六个人,为首的一个就是上午让鸡公白差点拗断腰的那个,这一班人都非善类,我当然做了十二分的小心,只见那六个人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了过来,我也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了过去,在距离我不足两米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我也停了下来!
“是不是孙阳叫你们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