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到胡旱帐内,说了一声:“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有客人,我莽撞了。”
那胡旱说:“哪里话!自己兄弟,说这就见外了,坐吧。”
只见那人看了看我说:“这位兄弟的口音很特别,不是中原人吧?”
我说:“是的,我不是中原人,我是岭南人!”
那人哦了一声:“原来岭南人是这样的,以前还没见过。”
我也看了看那客人,他并不特别,与一个普通的书生没什么两样。
胡旱说:“这位先生就是我以前的好友,江南名士徐修,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而且足智多谋,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我连忙说:“好啊,先生以后要多多指教。”
那徐修说:“乱世秀才,能有何用,今次来,是投奔昔日故友,蒙顿饭吃。”
我说:“外面围得这里密不透风的,先生是如何进来的?”
徐修叹了一口气说:“朱元璋要赶尽杀绝汉军,带兵围困南昌,那里虽有张定边将军在哪里指挥,但是没有粮草,陈理已经在那里快撑不住了,所以,我只能出逃,望能逃出生天,也只有胡大哥有这个本事能保住我们了。”
“啊!先生原来是从南昌来的啊?想必一路上知道的情况不少,先生能谈谈外面的情况吗?”
徐修说:“张定边将军带着陈友谅的遗体与陈友谅的儿子还有余部,逃回了南昌,但是朱元璋却没有放过他们,亲率大军前去围攻,其他走散的几股部队都让朱元璋的将领给剿灭了,就剩下胡大哥的这一支部队啦!外面的情况很糟糕,汉兵全部被杀,被俘虏的汉兵有的更是让人剥皮烹煮,粮食奇缺,为了供应军粮,各路军阀纷纷狂征暴敛,现在外面已经是饿蜉千里,遍地哀鸿,民不聊生,土人相食……”说到激动处,那徐修竟有点咽哽了。
然而,我却留意到一点,他并没有说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不过,这种时候我不能问人家太多的问题,既然是故友重逢,想必会有很多话要说,我找了个借口说要提出来早出来了。心想:“此人有可疑!”
晶晶已把药制好,并给张斌敷好了伤口,素贞一个劲地说谢谢,搞得晶晶有点不好意思,问:“胡大哥那儿可以换药了吗?”我正想回答,但是见到一个卫兵带着那徐修走了出来,便说:“可以了。”于是带着晶晶再返回胡旱的帐内,这时,胡旱脸上已无笑意,而是很苦恼的样子,我说,胡大哥,晶晶找到了三七,可以为你换药了,胡旱说,谢谢你来看看这东西吧,说完拿着一卷纸交给了我,我打开一看,竟是陈理催促他带着宝藏去购买粮食,并前往南昌支援的一道命令。胡旱说:“贤弟,你看怎么处理吧,这个徐修是陈理派来的使者,我应不应该去?”
我说:“这事,应该问问张斌。”胡旱说:“是的,确实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便让卫兵去把张斌叫来了,那张斌刚敷好了药,好象精神好了很多,他走了进来,高兴地对胡旱说:“我们有救了,晶晶姑娘的药真不错!”
胡旱把手中的那张纸交给了他,说:“你看看我们应该怎么做?”
张斌看了那张纸,半晌才幽幽地说:“远水救不了近火,杯水车薪,去就是等到于送死。”
胡旱也说:“是啊,恐怕连这山都都出不了,怎么去?那徐修也叫我不要去,你们说怎么办?”
张斌说:“汉已灭,没有可能再复兴了,如此一来,徒增更多的杀戮,我们已经解甲归田,不再理江湖中事了!所以就不去了!”
胡旱说:“忠义两难全,现陈友谅已死,我对我们的这二千兄弟要尽义,而且我感恩的是徐寿辉,不是陈友谅,这些财富也不是他的,而是他用不人道的手段谋取的,故不能再用这些东西用作战争来荼毒百姓了,所以,我决定我们坚守此地,决不再理会外面的事情了。”
决心已下,我们都支持。胡旱马上修书一封,让我拿去交给徐修,让他回复陈理,想不到徐修看也不看,便说:“我知道内容了,我不走,就留在这里,麻烦你也与侯爷说一声。”
我只好两边走,把徐修的想法告诉了他,胡旱想了想说:“我是一个有始有终人的,不能就这样把事情糊里糊涂的处理,我会安排一个人去送这信。说完叫了一个通迅兵进来,让他去送这封信。
送走了通讯兵,我有点闷闷不乐地走在林子里,我并不想回到营里,我想安静地想一想我以后的去路,回为鸡公白是我的兄弟,他到哪里也能住得习惯,只是这晶晶姑娘与佳佳,她两个是不可能住得惯这种穷乡僻壤的,而且,我能看得出来,她十分思念她的家,多次问我们是不是要留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况且她是为了救我们才跳了下来的,对我们也十分支持,近这些天的表现,我还感受到了我最不敢想的事情,该如何是好?走在林中,很多鸟儿在树上吱吱喳喳的,王信的兵今天没有往里面放箭与抛石头,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情况如何了,于是我又往林子外面走了过去。
胡旱已经安排另一个步将守住这里,此人叫做许晋,满脸的大胡子,是一个老兵,只见他走了过来问:“周兄,今天这么有空来探我们呀?“
我说:“是的,想看看外面现在有什么动静,许晋说,就是有点奇怪,他们今天不向我们放箭了,也不抛石头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看了看外面的明营,只见那些明兵在走来走去,并没平时那么多人在营门前把守了,我想,会们该不会是放假了吧?于是我对许晋说:“你们要小心点,越是这样,就越要小心,我恐怕明兵又生诡计!“那许晋说:“放心,就算他们攻进来了,我也要与他们拼死一搏!”
回到营里,营里很多人正在高兴地叫着,我一看,原来是李六不但把竹管引向了那开恳出土地的山里,还引了一条到了营里,那水在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很多士兵高兴趣在那里洗澡,喝水,那老厨师说:“好了,这回不用到湖里打水煮饭啦!”
第七十七章 邪术
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想着那今天来的那客人徐修,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张斌是从那水道潜进来的,张二是化装成农民从树林侧面悄悄潜出去的,那么徐修是怎么样进来的呢?对于这么一个包围圈,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单人匹马能走得进来,难道他是明兵的探子?但胡旱分明说此人是他的故友,想必不会有错,但是现在他留了下来,他会不会做出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呢?
鸡公白晚上也睡不着,走了过来对我神神秘秘地说:“这回完了,这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