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此刻的沈安莫名冷静,反问他:
“你给我个确切的答复,我就给你个准确的回答。”
黑暗里,柳风月咬了咬牙。
“明天再说,睡觉。”
房间的双人床上,终于又静了下来。
沈安受不住跟他面对面呼吸交融,呼吸都乱的不成样子,便想要背对他。
觉察到她的动作,柳风月不满的捏了捏她的腰,最终还是妥协,浅啄她的唇后放任她背过身去。
却仍要把她圈在怀里故作亲密。
无法忽视的存在感笼罩后背,闻着那让人安心的清冷味道,沈安却更睡不着了。
心里乱成一团。
她在想什么时候能回国,在想应该以什么心情。
又该如何去面对那几乎二十年没见过,只存在于自己记忆里的,逐渐模糊的母亲,现在只剩下一块冰冷墓碑的事实。
眼泪早就在柳灼泽把真相告诉她的那一周哭完了,而母亲一直留在她心底的,也并非亲情,更多的是执念。
沈安很害怕听到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所以一直在下意识逃避,虽然后来平静了很多,但柳灼泽也一直没敢刺激她。
直到一个月后就是沈念的忌日,他才装作不经意提出来,问沈安要不要去。
那时她愣了半秒,然后一口答应。
因为有些事总该弄明白的。
而父亲二字,只是在沈安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从没试图向柳风月问过有关他的事,因为沈安真不感兴趣。
知道的越多,烦恼就越多。
她从来没得到过父亲的爱和呵护,自然没必要承担这份忧虑,她只需要弄清楚母亲的事就够了。
温热的手突然伸过来,捂上了她的双眼,原本有些光的视野全黑。
“睡觉,别想了,好不容易我在你身边你还有机会睡觉,自己的身体还不爱惜。”
慵懒低哑的语气,是十二的声音没有变。
似曾相识的一幕挑动神经,黑暗里,沈安的身子颤了颤。
被柳风月打断的思绪,此刻又因为他,补上了没回忆完全的最后一块记忆拼图。
就是因为——那时的她对十二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啊……
在她胃病高烧,雷雨夜窗外狂风大作,身边只有他寸步不离悉心照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