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要她做他明媒正娶,独一无二的妻,要让世人艳羡于她,无人可轻视于她。
&esp;&esp;南乐听他这样说,又开始担忧起来,“高门大户都很看不起人。若他执着于门当户对该怎么办呢?”
&esp;&esp;“姐姐不必担心,若论门当户对。其实我也小有家世。”
&esp;&esp;“小有家世?可你不是已经父母双亡?”南乐忽然想起来,“对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esp;&esp;沈庭玉垂眸,“北靖的国主姓沈……”
&esp;&esp;“我是问你做什么的,这与北靖的国主有什么关系?”
&esp;&esp;南乐的神色变得严肃,她认真的看着他,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杀手?还是土匪?”
&esp;&esp;沈庭玉没想到自己在南乐这里落了这么个印象,眉梢微动。
&esp;&esp;但转念一想,南乐知道自己是郡王之女,觉得他是杀手是土匪却还愿意嫁给他,岂不是更说明她对他感情的坚定。
&esp;&esp;他心中重重得跳了几下,低声道:“北靖的太子姓沈,名为庭玉。”
&esp;&esp;南乐有几分气恼,“你答应我,不再对我说谎的。”
&esp;&esp;这话她是半点都不信。
&esp;&esp;“千真万确。”
&esp;&esp;沈庭玉怎么都没想到还有他需要这般千方百计证明身份的时候,“若是姐姐不信,可以将外面的人叫进来。他们都是东宫隐军,身上有北靖宫廷的玉牌,人人都可以证明。我还有一方小印,乃是太子印符。不然姐姐随便出去寻个人,问一问他沈庭玉这个名字是不是北靖的太子都可以。”
&esp;&esp;“我绝无欺骗之意。”
&esp;&esp;南乐,“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esp;&esp;沈庭玉无奈的解释,“一早我就告诉过姐姐,我叫沈庭玉。”
&esp;&esp;那时他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未必就存了什么善心,只是想试探她的反应罢了。
&esp;&esp;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南乐会将他的名字错听为沈玉,更没想到她竟然半点都不知道北靖的太子名唤沈庭玉。
&esp;&esp;当时他哪里能想到一个名字,一字之差,从一开始默认了她的错认,会后来为他的情路添上如此之多的波折。
&esp;&esp;早知今日,当初他说什么也要再三纠正她的错认,见到她的
&esp;&esp;春娇入眼横波流,青葱指甲轻拢捻,弄蕊拈花仔细看,翠密红繁,轻翻,无端藏在红房艳粉间。
&esp;&esp;南乐心中羞耻难言,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偏偏被他握住手腕脱逃不得。
&esp;&esp;半响,却又禁不住好奇,偷偷去瞧。
&esp;&esp;沈庭玉微微含笑,“姐姐,如何?漂亮吗?”
&esp;&esp;南乐羞赧得闭上双眼。
&esp;&esp;这要如何答得出口?
&esp;&esp;她无端想起河中一种鱼鳞银白的鱼,那鱼通身白鳞,只鱼腹与口唇处微微泛着粉,吃起来不太好吃,却有些大户人家愿意买去养在缸中赏玩。
&esp;&esp;恍惚又回到了旧日在船上,八月的炎热夏季,她热得浑身都是汗水,捉住了好大一尾鱼,鱼鳞润泽带水,冰凉湿滑的在指间挣动,非要用尽全力才能握住那尾鱼。
&esp;&esp;只是这一次掌心中的鱼,异常的热,灼烫着掌心细嫩的皮肤,抓得的她手都酸了。
&esp;&esp;正胡乱想着,忽觉指间一湿。
&esp;&esp;南乐听着耳边的喘息,浑身一颤,更不敢睁眼。
&esp;&esp;沈庭玉见她这般模样,愈发爱怜吻了吻怀中人沁着薄汗的额头,指尖扯开她的腰带,将她抱着小心翼翼放在了床榻上。
&esp;&esp;四目相对,南乐眼底娇红未退,她抬起酸软的手,以手掌抵住他。
&esp;&esp;眼见自己指腹,她长睫一颤,低语道:“你,你的伤……还未好呢。珍重身体。”
&esp;&esp;沈庭玉轻抚上她的面颊,动作极轻柔,目光却好似要将她吞入腹中,“姐姐,一点小伤,无妨的。”
&esp;&esp;南乐听见此言,察觉到身侧热意,心中不由得哀叹一声。
&esp;&esp;灯烬垂花月似霜,薄帘映月两交光。
&esp;&esp;春丛一夜,六花开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