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给了个蔑视的眼神,俄顷,又疑窦渐起:“那你怎么会去了这么久啊?”
“嘿,你是不知道,我本以为那死生间的尸体只是上次你我见到的数量,谁知后来却越来越多!你那师兄可是把我好一顿地剥削啊,真是苦煞我也……”时苏摇着脑袋,鬓边一缕小撮头发飘然逸飞,颇有些顽皮的意味,“你倒是说说看,要怎么感谢我啊?”
“感谢你什么?”
“诶你个没良心的,说你没良心,倒是真的把这一点贯彻始终啊!未经过本人的同意你就答应了那师兄将我留下来作陪,这才有了这后面的一系列辛苦做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连我这点的好处都给抹去了,那我可真是要难过死了……”说着时苏就假装开始了哭唧唧。
“呃……好了好了……”
“呜呜呜……”
“别再哭了……我、我谢谢你还不行吗……”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我是真的感激你。”司命连忙举手抱拳,生怕他再继续表演下去,“多谢你,多谢你时苏公子!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否则,我是真的不知该如何跟阿人交代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他那故作童稚小儿的样子,司命也看愣了,怎么这人在寻苍山呆了段时间回来反而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幼稚成这样了?不过看他一直在哭着求安慰,跟个在丈夫那里受了气的小媳妇,她一下子急得如热锅蚂蚁,自己明明已经诚心言谢了,怎么他还不依不饶的?
真是够麻烦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差不就多得了吧?”
“你、你也太残忍了……没良心的小糊糊……真是没良心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就是要哭……太委屈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臭糊糊、大臭糊糊!”
“停!!!”司命訇然一吼,翻了个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了,整个人也吓得浑身颤抖起来,咬牙切齿地指出了一阳指,“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什么?”时苏哽噎着道,“难道不是嘛?死糊糊?”
“你!”
“干嘛?”
“不要——再叫我——糊糊了!我一点都不糊涂!”
“好的,糊糊娘子。”
“……”司命气得又翻了个白眼,二话没说,瞬间就抬起来一只脚来踹了过去,未料她这一脚没踢到时苏身上,反而是兜起了一鞋子的水,甩到了朔八脸上。
还真是祸从天上来!
弄得朔八很是懵逼,双目圆睁,似是能藏进好几个红色大枣来,小家伙抬手咬牙切齿地抹去了眼帘间的液体,又眯起了似是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天眯眯地眯眯~~~你们打情骂俏就打情骂俏吧,怎么还牵连到我的头上来了?惹得老子现在只想骂街……快给我道歉啊!!!』
别看它的身体小小的,内心的洪荒之力可要爆发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狐狸的心中空旷的舞台已密谋起了一场独奏大戏,于是就在一顿噼里啪啦的恢弘交响后,它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着那眼前的两人能给自己这脆弱的小心灵些许安慰……
——然而,并无。
“那个歌姬死了?”时苏终于冷静了下来,把问题切到了事态的发展上。
司命一听,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良久,才又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啊!』朔八自我安抚道。
“伐琹的事情如何了?”
司命又点了点头,仿佛早知道了他会这么问,便没有再犹豫什么,给出了个肯定的答案。
『行吧,我也不跟你们计较,我就再等等等、等等吧……』朔八闭上了眼睛,开始屏息凝神。
“灵识呢,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