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门到内堂的几步路,略有些肥胖的丁镇江又出了一身汗。他的长子丁书已经在屋里等候。
丁书和他爹不一样,虽说长的也不太高,但身材很好,长相也很英气。许是随他的母亲了。
“父亲,您回来了。”丁书见丁镇江进屋,起身行礼道。
“回来了,回来了。”丁镇江叹息着,重重坐在大椅子上。
“朝中有何事让您忧心?”丁书问道。
擦了擦脸上的油汗,那胖子摇了摇头。“赵家那两个小子,又打胜仗了。”
丁书还没开口,门外踏踏踏的几步跑进来个姑娘身影。那姑娘长发披肩,还扎着几缕辫子,小脸极其白皙且精致,双眼清澈明亮,虽然只十六七岁,但身段却已经特别漂亮了。
“父亲!您回来啦!”
丁风棋蹦蹦跳跳的,坐在丁镇江身旁,看着对面的丁书眨了眨眼睛。“大哥也在啊。”
丁书无奈的笑了笑,刚刚说到哪了。
“赵家那两兄弟得胜归来,陛下怕不是又要重赏。”
“哼…一介匹夫罢了,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沙场上了。”丁镇江有几分嘴硬。
丁风棋却在一旁撅了撅嘴,趴在桌子上喃喃道:“才不会呢…”
“风棋…”丁镇江瞪了一眼“别和那赵家小子走的太近!”
“父亲您这是什么话,那可是全城的姑娘都爱慕的少年将军,别人都巴不得和赵家攀亲戚,您却这般诋毁…”女孩把头歪到一边去。
丁镇江的胖脸气的甚至有几分发红,抬手想拍打风棋却终究舍不得,狠狠道:“去他的,一家子都是莽夫,仗着一身蛮力换来那点赏赐,有什么好羡慕的。”
丁书点着头,若有所思。“如今山绒被攻破,陛下之意在天下,赵宗子弟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被陛下看重。可一旦战事平定,像他们这种盘根错节的庞大宗族,一定会受打压。”
风棋来回听着,烦的直摇头。“哎呀,你们怎么总不盼着赵家好啊,他们又没惹咱们…”
丁镇江又瞪了她一眼,风棋“哼”的一声转过头去,丁书在一旁轻叹。
“你一个姑娘家,官场上的事你不懂,爹知道,那个赵胜威如今扬眉吐气,英姿勃发,可是婚嫁之事不是评书话本,不是你觉得哪个小子帅就要嫁的!
总之,你以后少接触赵家!”
“可是斜对门住着,怎么会不接触…”风棋顶嘴道,话到一半却又憋回去,她是个孝顺孩子,心里清楚不能因为外人惹怒父亲。
丁书在胸前摆了摆手,示意风棋离开,姑娘抿了抿嘴,给父亲行了礼,踢着脚离开了。
“山绒国门一破,我们的财路就又被切断了一条。”丁镇江看着女儿离开的身影,目光呆滞冰冷的道。
“放心吧,父亲,我们能摆平一个赵胜义,就能再摆平赵胜威和赵胜勇。”丁书打开折扇,轻轻扇着风。
“赵家老大被发配边疆是因为年轻气盛被我们抓了破绽,有了他的前车之鉴,赵家日后可不好对付。”
丁书依旧扇着风,看着门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不一会,管家便匆匆进来,对二人行礼道:“老爷,少爷,刘老板来了。”
丁镇江看了一眼对面的儿子。“是你找他来的?”
“纵使我不找,他自己也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