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乐伦想说些什么,但江皓熙却避开她的目光,越过她,拿起墙上的电话,按了一个键。
“备车!我要出去。”
挂了电话,他背着她道:“我今天都不回来吃饭了,要是李嫂回来,告诉她不必留我的份。”
说完,他一拐一拐的走出饭厅。
不一会儿,范乐伦就听见开门与关门的声音,接着是无边的岑寂——
江皓熙离开了。
偌大的江家,只剩下她一个。
“老天!皓熙,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邢七洋大爷一走进夜店Lotus,就看见江皓熙那只给绷带包得雪白醒目的右脚,不由吃惊地叫了出来。
江皓熙瞥了自己右脚一眼,扯出一抹笑,“不慎扭到。”
“你确定?不是被吃醋的女人打伤的?”
“哈,别开玩笑了!有哪个女人舍得打伤我?”江皓熙勾着好哥儿们的肩,问:“七洋,你要喝什么?”
“老样子。”
江皓熙一弹指召来服务生,“再给我两杯马丁尼!”
两杯酒很快地送到,江皓熙朝七洋举杯,“来,干杯!”
“干你个头!”七洋眼明手快的拿走酒杯,“受伤的人喝什么酒?”
“拜托~~只不过是扭到而已,不要连你也这么大惊小怪好吗?酒还我啦!”江皓熙把那杯马丁尼抢回去,一仰而尽。“服务生,再来一杯!”
邢七洋皱了皱眉。
皓熙今天是怎么搞的,喝酒像灌蟋蟀似的?是有了什么烦心事吗?可是这家伙的人生一帆风顺,会为什么事心烦?
邢七洋脑筋一动,想起几天前江皓熙老挂在嘴边的事,心里立刻就有了底。
“怎么,该不会是你那初恋情人提前回台湾了吧?”
到嘴边的酒杯一顿,霎时江皓熙的酒兴全消。
“我猜对了?”
见江皓熙不回答,邢七洋笑了。
“看样子,我真猜对了。”他举起酒杯,啜了一口澄清透明的酒液。
江皓熙将酒渍樱桃往嘴里一扔,依旧嬉皮笑脸,“不好意思,猜对也没有奖。”
邢七洋蹙起眉,他怎么会看不出皓熙是在强颜欢笑?
“皓熙,她不过是你的初恋,你们俩交往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就算有什么恩怨,一切早已事过境迁,有必要那么在意她吗?”
“你以为我不想?但我就是没办法。”江皓熙苦笑,“我一看见她,那些我以为早就忘记的事,忽然又统统回来了!我也告诉过自己,做不成恋人,起码可以做朋友,但是我却无法不去试探她,想知道在她心里,我究竟被放在哪个位置上……很可笑吧?”
果然是病入膏肓。
七洋叹口气,“皓熙,听我的,把范乐伦忘了吧!你身边又不乏美丽风趣的女人,和她们在一起,说不定你会比较开心,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江皓熙嗤笑一声,“说得倒容易!乐伦现在可是住在我家,更别提我爸将她找回来,就是希望她能进江氏医院工作!未来我们几乎二十四小时生活在一起,你要我怎么忘?”
“她住你家?她为什么住你家?”邢七洋很意外。
“在她去美国前,范叔就过世了,房子也退租了,毕竟是我爸把她找回来的,所以她现在当然只能住我家。”
“这可麻烦了……”
“何只是麻烦啊?我觉得我根本是抽到下下签,铁定完蛋!”
“没那么惨吧!”邢七洋心生不祥的预感,蓦地掉头望向江皓熙,“难不成,你还爱着她?”
“哈哈,宾果!”江皓熙勾着他的肩,已经开始茫了,“再告诉你一件事,乐伦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瞧,果然是下下签吧?”
邢七洋头疼的支住额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