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回来啦,你阿兄说我们家先别收拾了,等院墙盖起来了再收拾也不迟,”冬花抬头对陈幺娘笑。
“你阿嫂手巧的很,中午到的给自己家收拾了床铺,下午来这里给我编了好多实用的东西,”花氏把冬花编的东西拿给闺女看。
有盆有筐都是可以装东西用,冬花被夸的有些腼腆害羞。
“有吃的吗阿娘?”陈幺娘揉了揉肚子问。
“有,我去给你拿,”花氏快步进屋拿了两块饼递给闺女。
“出门桥那边就是树林子,想要多少枯树棒没有,还要你去乌溪坡背树棒回来?”
陈幺娘闻言感觉自己是有点傻,咬了一口饼子小声道。
“我回去听了一个消息阿娘,”陈幺娘说完回头看一下门口确定没人。
“断头湾又要死人了,我们最近都不要去乌溪坡了,在家好好的过几天安生日子。”
冬花跟花氏吃惊的看向幺娘,“准不准?”
“准的,要不泼皮怪他们也不会背东西回来,你们听了烂肚子里别说,”陈幺娘说完狼吞虎咽的吃着饼子。
花氏跟冬花对看一眼都点头,抛开话题坐地上开始捋草编东西。
夜里陈锄头敲开家里门,挑了满满一挑东西回来,别看青牛村家里破,不是有句话说了吗,破家还有三斤钉在。
冬花爱惜的抱起唯一的一口锅,看了又看,然后把带来吃的送去睡觉的屋里,其余的随意放在地上,等天亮了收拾。
“当家的吃,”冬花端了一大碗菜糊递给陈锄头。
“哪来的吃的?”陈锄接过碗问。
“野菜是阿娘给的,她要我给野菜煮烂糊了,掰半块饼兑进去就能凑合一顿,”冬花笑眯眯的对夫君说道。
陈锄头低着头抱碗目光发愣,看着菜糊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长这么大除了冬花嫁来关心他,再没有第二个人关心过他了,他自己的亲娘,在他还没满月就去了乌溪河,从此再没回来过。
“当家的你怎么了?”冬花看夫君抱着碗不说话急忙拍他。
“没怎么,”陈锄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叉起菜糊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饭罢都没洗漱进屋就躺下了,次日早晨起来拿了草刀,默默出门砍了一上午草,中午挑回来放在花氏的门口堆成草垛。
“锄头,你砍了草别光挑这边来,你也挑点回去堆着,”花氏出来挂东西遇见继子说道。
“嗯,”陈锄头嗯了一声回去了,也没个花里胡哨的话。
冬花给昨夜挑回来的东西归拢好,屋里收拾干净整洁后,坐在门口带劲的编着东西,打算趁空多编点出来,回头给几家都分分用。
陈幺娘坐在院门后面小手撑着脸,看陈锄头两口子各忙各个的编草,她回头又看了看她娘。
“我如果教他们做点营生,阿娘你会反对吗?”
“什么营生?”花氏抬头问闺女。
“糖果子啊!我昨天回来的时候路过桥那边,看见湖中心有一片红,我问泼皮怪那是啥?他告诉我是酸野果子(野山楂),现在正是打吃的时候,”陈幺娘如实的回答道。
花氏皱眉吼道,“这么好的营生你咋不想着你娘?”
“舍不得让你吃苦,”幺娘龇牙回答笑。
“我根本就不怕什么吃苦,你阿娘能吃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