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事了。
在乘务员惊诧的目光中,游隼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了座位。乘务员进了卫生间瞧了眼,然后又默默出来了。
游大少爷斜着眼梢子悄悄摸摸地瞄了另一个惨剧当事人一眼。
虽然他现在是一副挨了毒打的鸟样儿,不过对方不也是一副挨了毒打的鸟样儿。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落臀下去,再也不看金恪了。他好的那只手挨着金恪,金恪交叠的大腿上放着台电脑。然后金恪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水淋淋的手,一起揣进了自己裤兜里。
“……”
游隼问:“你在干嘛?”
金恪面不改色:“工作。”
“……”他问的是这个?
游隼把手往外抽。他越用力抽,金恪手指头捏得越紧。他手指头都要断了。两只搏斗的手把金老板的裤兜撑起来一鼓一胀的,从外面,还以为他们两个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别扯我手行不行?”游隼恼了,“你松手,我手疼,听见没有?”
金恪斜扫了他一眼:“这只手也脱臼了?”
“你再不松就脱了。”
“脱了那我给你安上。”
“……”游隼问,“你是畜生吗?”
他从来没发现金雀说混帐话还这么信手拈来。“乖,不想脱就好好的。”金恪低着眼皮子,另一只手噼里啪啦地在笔记本上敲字,“我上网搜搜,看看怎么把手给你安回去。”?
他是组装玩具吗?
金恪他妈把他当乐高呢?
游大少爷用他5。2的视力看了一眼金恪的电脑屏幕,发现金恪居然还真他妈正在电脑上搜。
“手脱臼了怎么安回去?”
在裤兜搏斗的手瘪下去了。金恪也松了劲,轻轻握住他,手指插到他的手指缝里。
游隼自暴自弃似的把头软塌塌地倒向另一头,一动不动了。
“这两天我给你安排,你先歇着吧。”金恪仿佛看不出来游大少爷正在烦躁头上,一秒钟都不想搭理他一样,还在说话。
“……”
“一会儿先去医院。”他捏了捏大少爷的手,“没事儿的,脱臼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会儿就治好了。”
“……”
“生气了?”他笑,“那你报复报复我?”
他“嗯?”了声。
他问:“那我陪你一块儿脱臼?一块儿去医院安回去?”
金恪把头压过来,轻轻的呼吸尾巴扫在他脖子上。游隼好像一下子拉响了什么危险警报,胡乱地把金恪往远推,手软趴趴地没推动,才猛地把在裤兜的那只手抽出来了。
“用不上。”游隼把屁股挪到座椅最那头,多跟金恪那个罪大恶极的甲级战犯拉开了二十厘米的天堑,嘴巴机关枪一样,“我用不上你跟我一块儿脱臼,你离我远点别跟我说话别碰我别招我烦等飞机落地你趁早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我自己去医院自己找地方安上你别阴魂不散跟着我我他妈到哪去哪都有你算我求求了我是倒多大霉出来放个假还要碰见你……”
他快说断了气儿,最后停了停。
他把目光勉强扫过金恪手上一样的擦伤和脸上的淤青。“你也找个医院去消个毒包扎一下吧。”他转过头,“对不起,我当时……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