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这种感觉里。“这种针要静脉注射,小鸟儿要乖乖的哦,省得我把你打痛了让你遭罪。我不舍得。”
为什么江崇会这么恶心。
江崇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江崇倒不如给他一刀,给他个痛快。
手铐砰砰地撞在一起作响。
被束缚在背后的双手在发抖。可能是因为疼痛,可能是因为一些别的。
游隼像是放弃抵抗了,自江崇朝他慢慢走过来,他便一动不动了。只是跪在墙边,咬紧牙关死死盯着江崇。汗珠从脖颈渗出,从脸颊到脖颈还有暴怒的余红。
江崇绕到游隼背后。游隼紧紧地贴着墙,挡着自己的两条胳膊。
静脉注射这种事儿,江崇本来就是行外人。他又不是护士,也不是护理。要不是游隼这个犟种,他这辈子都不会干给人打针这种低贱的活计。
他是主角。主角只会创造美丽的艺术。
江崇也不指望游隼会听他的乖乖把胳膊伸出来,索性连说也懒得说,不留情地在游隼肩膀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十足,游隼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紧握的两只手露出来,露在江崇的眼前。可能是因为天热,也可能是因为游隼的愤怒,手臂上青筋鼓起,让江崇看了很满意,他不用刻意找了。顺顺利利。
要不是这里没有助理给他使唤,他才不想亲自下手来给游隼打针。
看看游隼那个神色,看看游隼那个眼神,好像游隼的每一块皮肤都长满了嘴,嘴里长满了刀子一样锋利的牙齿,连他稍稍去碰碰游隼,游隼都会把他撕咬得一块儿不剩似的。
多吓人。
多漂亮。
江崇有些痴迷。
游隼越是这样,他就越上瘾。
他缓慢得不能再缓慢地靠近过去。游隼好像是彻底放弃和他对抗了,摔在地上后急促地喘了一口气,试图用肩膀把自己顶起来。
可是他好像彻底没有力气了,只是用肩膀把自己顶起了一半,跪趴在地上再不动了,濒死的鱼一样,背对着江崇大口喘着气。
“何必呢。”江崇怜爱地说,“早这样不就好了么。”
他半蹲下去,瞧准游隼的血管,一只手按住游隼要打针的那条胳膊,正要把针头抵到游隼的皮肤上去——
游隼被铐住的两只手猛然向上擒住了他拿着针管的那条手臂,杀了羊抽肠子一样把江崇整个人向旁边抽过去,整个人借助重量向旁边翻滚。
江崇手臂骨头剧痛,像给人掰断了似的被向旁边甩过去。一只手钳着他手臂,另一只本来也钳着他手臂的手往下蜕皮似的往下用力一扯,他几根脆弱的指头被窝纸团似的窝在一起又扯开。
江崇摔在地上。
游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薄t恤背后已经汗透。他翻滚到墙边重新跪坐起来,带血的手印在白墙上,用向上的力把他整个人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连膝盖都还没站直,他连站不稳的踉跄带蹦跳着冲去那个放在柜子上的小手提箱。
小手提箱被他搡到地上,江崇站起来几乎扑过来的动作,还有暴怒的吼声,和手提箱掉在地上的哐啷一声几乎同时发生。
游隼跳起来,重重地向扔在地上的手提箱两面内面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