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带着徒弟到处走的习惯。”
玉沉烟气结。
“知道了!去吧去吧!”走了她倒还清静,以后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多美啊。哼!
奋笔疾书,好像不是临帖而是涂鸦,笔下的纸就是郁舒寒那张可恶的脸。
半晌,觉得刚刚那句话太不客气,有些忐忑地偷觑一下,却见他安逸闲适地捧着书,仿佛从来没有过方才的争执。
……也许他就是把她刚刚的要求当做孩子气的无理取闹。
不知怎么她突然有些难受,胸口一阵发堵。
她难受地低下头去,因此没有看到郁舒寒从书中抬头,静静看了她一眼。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愤愤不平的,但是他不会改变主意。
将她留在悬圃是为了免生事端,但却不是主要原因。他郁舒寒不至于连自己的徒弟都护不住,替她收拾几个烂摊子不成问题。
他所在意的,是那个人也会出现在蟠桃宴上。
那个能看出玉沉烟破世命格的人。
恐怕也是六界之内除自己外惟一能上窥天道,勘破天命的人。
——那样至凶至煞的命星轨迹,挟裹着灭世的殒光。
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而那个人的职责,就是发现这样的存在,然后,在空前的灾难降临之前——
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诛戮。
免留后患。
碧忽上仙凝望着兀自气恼的少女,她气呼呼的脸颊在晨曦中晕烁着青春的光彩。
——这样缺心眼不着调的丫头,谁会想到她竟敢会引来泯世之灾?
可是,她既然是他的徒弟,他便会竭尽所能护她周全。
宿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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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分的阳光照在玉沉烟的脸上,带着微微的冷。
他果然还是一个人走了。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当独自站在空荡荡的临远斋内,玉沉烟还是感到难以抑制的孤独感铺天盖地而来。
抱着若耶剑,她缓步行到苏合林中。
地上还是和平时一样铺满落叶,空中还是和平时一样落叶纷飞。但这平日练剑的宁静之所,今天却让玉沉烟觉得异常冷清。
既然这样……
若耶剑缓缓出鞘,她屈指轻弹,剑掠起,横停身侧。
足尖一点,玉沉烟跃上剑身。
若耶剑流溢着如有实质的紫光,使剑身看起来宽了三倍有余。
事实上,那些光的确是“实质”的,她现在就稳稳地踏在剑光上。
“我们走吧,若耶剑。”淡淡开口。
长剑凌空直上。
其实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御使飞剑,只是不自觉地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对身边的物品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