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背篼,郝然提了镰刀就去剥棕。
粗糙厚实,这棵树足足有半个水桶那么大,棕也就宽大异常。
剥了五片,郝然觉得都可以制一件蓑衣了。抬头看棕树高大挺拔,真要剥完,起码可以做七八件蓑衣。
这天然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郝然索性爬上树一次性给剥了精光。
梭下树来发现地上已铺了厚厚的一层棕。
小背篼一次性是装不完了,没办法,只能跑两次。
“这孩子,不是说找草药吗,怎么背这些回来?一不能当柴烧,二不能煮水喝,有什么用?”王世清看女儿费力的背了一背篼棕回来大为不解。
全部腾出来放在山洞里,背篼底下只有两三把草药,自己这也算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吧,见一样忘一样。郝然看着地面的棕道:“娘,然儿给您找事做来了!”指了指棕:“这些东西可以制一件衣服一样的遮雨工具。”
遮雨工具?
雨大了就在人屋檐下躲一躲就成,还能做什么衣服防雨,王世清疑惑的盯着女儿。
“娘,我在书上见过,说这叫蓑衣,经久耐用!”郝然道:“先别急,山上还有不少,我去背回来再说!”
但凡女儿在书上见过的肯定就是好的。
等郝然背着小背篼走了,王世清捡起地上一片片棕仔细看过,这东西,确实和布差不多,难怪做出来的叫蓑衣。针可以使用,但线肯定得用不少吧!这样想着,王世清就决定试着做上一做。
“娘,您真能干!”将余下的背回来时,娘已经开始用线缝蓑衣了。不过,这线可不抵事:“娘,就在这边缘撕点细细的棕条当线使,这样真淋了雨时间长久了也能耐用不断裂。”
“这样啊!”王世清放下腿上搁着的两片棕道:“我得找一件你爹的衣服照着做!”
“娘,用不上!”看来娘真把这东西当布料想要做得和衣服一模一样的东西了“就縫成一片,背上厚实些,多一点,身子下面就少一些薄一些!不用像衣服这个造型,把它缝成一块布料样就成!”
“那成什么样子?”之前说蓑衣,王世清一心以为是制成衣服一样的,现在又说是一块布料般大小,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怎么穿呀?
点点头,郝然示意娘这东西书上就这样画来着。
行,女儿说怎么样就怎么做吧,反正今天男人不用回来吃午饭,自己母女俩将就早上剩的冷稀饭吃一点就成,有的是时间来折腾。
月牙田,郝用四下里看了看,那些打谷子和捆谷草的人都回家吃饭了,看来确实有些晚了。
又打了一会儿,将一挑谷子推在田坎边挑回坝子里晾晒好。坐在屋檐下歇气,顺便翻出早上带的麦饼啃了起来。
都说冷粑热豆腐,这东西冷的吃起来还是挺哽人的。才两三口,郝用就伸长脖子感觉哽不下去了。
“二嫂,我舀瓢水来喝!”没办法,只得起身进屋,见李杏花在灶房里洗碗,郝用打着招呼。
“喝吧!”李杏花看了一眼郝用手中捏着的冷麦饼,眼角闪了闪。心想王世清这个婆娘还是挺舍得的,知道男人干重活要吃好一点。
“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冷水下肚,郝用才算是喘过气来。捏了麦饼边吃边往坝子走,再翻一道,又得下田干活了。
“哎,我说”李杏花洗好碗走进屋里,用手捅了捅正在睡午觉的男人:“你知道吗,老三的日子看着过得似乎还不错,今天还吃上麦饼了!”
“吃上两个麦饼就叫不错了啊?”郝勇正睡得香甜,美梦被打醒,气不打一处来,又见婆娘确实闲得厉害,捅醒他就为了说这种无聊物事,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你不一直说高山尖土贫麦子欠收,每年交了捐税余不了多少吗,我看他还有麦饼来吃,就说明不是你说的那样恼火!”胡招娣看他睡得死猪一样,说话语气也不好,但还是忍不住问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