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极掀开被子,呆呆地望向天花板。
“你为什么来?”她问。
闻山白又趴回到原来的位置,回答道:“……有件事没想明白,想问问你。”
“何事?”
“就是……河梁的习俗是不是和全世界都不一样,给姑娘送花,不一定是代表喜欢的意思?”闻山白问得很小声。
是或不是,她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两种,但就是害怕听到不愿听到的那种。
阿极故意侧过头,看向另一边的床头柜。
这才发现,柜子上面,摆了一个玻璃花瓶,花瓶里面插满了高杆白色格桑花,约有上百朵之多。
“这些花是?”阿极问道。
没有听到回答的闻山白,有些赌气,故意用拙劣的话术说道:“不知是谁送的。”
阿极自然听得明白,忽地笑了,说:“如果是你送的,那刚刚那个问题,答案就是……全世界都是一样的。”
“……”
闻山白趴在被子上,发觉这下,轮到她自己不想被看见脸了。
阿极转过头来,伸手摸了摸闻山白的头发。好像,很多很多,藏在心底的,用来对抗去见闻山白的想法的借口,全都崩塌掉了。
这时,闻山白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个物件。
阿极发现,那是一枝用环氧树脂封存了数月的白梅,被保存得很好,几乎和在云台观那时一样,鲜活生动。
竟然还留着吗?阿极有些难以置信。
而闻山白像抓着什么证据,将它默默举过头顶,证明这一切,都是对方先动的手。
……
时隔多年,是雪再一次回到了耳丹丛林。
小楼大院,是她年轻时和人一起建起来的,岁月荏苒,旧址仍在。
连人,也是熟悉的人,可惜,脸色不大好。兴许是因为,看见了被丢在地下室的格桑拉。
“这怎么解释?”据点老大生气地看着是雪。
是雪知道,这姑娘是他“故人之女”,从小宝贝得很,看不得受一点伤。
是雪连忙上去,亲自给人松绑,正想着如何解释呢,却听格桑拉自己吐槽了起来。
咿咿呀呀的,是耳丹语,说得很快,是雪也没全听明白。只知道最后一句是:“(耳丹语)老大,你就放过闻姐姐吧,她还救了我呢。”
是雪这才趁机补充了几句,讲明了其中纠葛。
好不容易,那人的脸色才慢慢回归了平静。
“哼。”他从鼻子里发出了这声,头一回没给是雪面子,吩咐手下人将她赶了出去。
是雪尴尬地笑了笑,也配合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