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训练三个月上战场磨砺一番,还是可行的。”
陈华吞下口中的第五口饭,恶狠狠的骂道:“这简直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蒋子义又给他塞了一大口饭:“你小子还别不知足,就我在死字营这三年,还没有遇到过一个人有让老范头亲自上药的待遇,你算是头一个。
老范头是军医,是整个乞活军的军医,现在乞活军其他营的军医全部都是老范头的徒子徒孙。
我昨天特地把你的床挪到老范头床边,老家伙没有说半句废话,算是默许了。
所以我说啊,你小子,命好。”
陈华不满的嘟囔道:“我倒宁可自己不要这么好命,沙场征战,马革裹尸,京城那些没历经战乱的人读书人或许说得出来,某见识过战争的残酷,真真不愿就这般死在北国。”
蒋子义啐道:“我呸,你小子就他娘的是个乌鸦嘴,来了这个地方,你除了需要想怎么活下去,别的一概不需要想。”
行伍之人,最忌讳的便是这种不吉利的话语。
哪怕是死字营的人都是一群死囚,哪怕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次战争中。
陈华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只是在饭来的时候张口,然后不停咀嚼。
一盆子饭不到一炷香时间就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蒋子义的任务也算完成,端着盆子直接离开,没给陈华好脸色。
翌日一大早,再次在睡梦中被人用皮鞭唤醒,陈华这回轻车熟路,快速穿好皮甲,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校场。
说来也奇怪,昨天他身受重伤,今天一早,身上的伤势竟然已经好了九成,连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没等他诧异完毕,谢绝的皮鞭狠狠抽打在他身上,让他再次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好在今天他还算习惯,一番折磨下来,他出奇的没有晕过去,依然是被人抬回营房,相对于昨日的惨状来说,今日情况好了许多。
连续数日,都是谢绝训练他,他也习惯了谢绝的皮鞭,甚至知道怎么利用皮甲去抵挡皮鞭上的倒钩。
眨眼,一旬过去了。
这日陈华睡得正香,睡梦中他的嘴巴离胭脂河上那个叫苏七七的姑娘的樱桃小口已经不过存许,突然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定睛一看,只见面前的已经不是谢绝,而换成了蒋子义。
陈华微怒:“你有病吧,这天还没亮呢!”
蒋子义面色冷漠,手中拿着一把铁刷子,铁刷子上面还有一些碎肉。
他看都不看陈华,转身留下一句:“三息时间,目的地校场。”
陈华接着月光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腹部,忍不住一阵咒骂。
快速穿戴好,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很快就往校场方向跑去。
他知道,新的考验,来了。
今日的蒋子义一点都不像前几天耐心给他喂饭的小旗官,完全就是一副地府阎王的做派。
刚到校场上,蒋子义就直接丢给陈华一把木刀,没等陈华握紧手中木刀,他已经拿另外一柄木刀朝陈华劈了过来。
“我曹,偷袭啊!”陈华咒骂一声,连忙举起木刀格挡。
“啪!”
就在木刀即将碰撞的时候,蒋子义突然变着,厚重的木刀狠狠砸在陈华手腕上。
木刀脱手,蒋子义顺势往前窜了一步,肩膀往上一顶,将陈华顶飞出去。
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一般的陈华在空中翻滚两圈,狠狠的砸在已经被夯实得跟铁板一样的地面上。
蒋子义站在原地没动,冷漠道:“是个男人就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刀。”
在地上缓了一会,受不得激的陈华艰难爬起,捡起地上的的刀恶狠狠的朝蒋子义面部砍去。
木刀虽然比不上铁刀,却也十分锋利,刚才一击直接在他手腕处留下一道尺余长的血口子,但是这个时候,陈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