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脑袋歪着,目光森然:“小家伙,你是在质疑查木河的话么?我让你马上去通报,听不见吗?”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
作为朱赫闵的亲卫,他们见过嚣张的,但没见过自己部落里有这么嚣张的十夫长。
里头查木河听到外面的声音,沉声道:“是什么人?”
那守卫高喝道:“族长大人,有个叫查木河的十夫长说有事要见您。”
朱赫闵心下起疑,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手下的人什么时候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难道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么?
脑海里翻滚着无数疑问,这疑问让他忍不住想要见一见这个胆大包天的十夫长。
于是,陈华顺利的进了毡房。
毡房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朱赫闵招待客人的时候用的,里面则是他的卧房。
他自然不可能让陈华进入卧房,毕竟卧房内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玉体横陈。能让一个小小的十夫长进入毡房,已经是对方莫大的荣耀了。
见陈华面孔有些熟悉,满身酒气,朱赫闵顿时有些不悦,沉着脸道:“你叫什么名字,大战在即,竟然还敢喝酒,喝酒之后还敢来本将帅帐中撒泼,莫不是怕本将的刀不利?”
陈华大喇喇的往椅子上一坐,摸着把手道:“族长大人还真是够威风的,被人当枪使了还甘之如饴。
要是我就该好好想想怎么保住麾下这一万将士的性命,而不是问一个好心来献策的手下为何言行无状。
族长大人房间里面放着这么多大齐人才会用的东西,想来对齐人是一定了解的,难道族长觉得以这不到两万的先锋军,有本事对付两万整的乞活军?”
“你到底是谁?”朱赫闵目光如鹰隼一般在陈华脸上逡巡,从外貌和说话方式看,这个人似乎是自己的族人,可是他不相信自己的族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草原二郎一向喜欢快人快语,说话做事干脆利落,只有中原人,才喜欢在说话的时候这么拐弯抹角。
陈华淡淡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族长是不是真的甘心被人当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朱赫闵沉声道:“自然是不愿意的,奈何大势所趋!你是齐人!”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朱赫闵还看不出端倪,他麾下的突厥部怕是早就让人给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陈华哈哈大笑:“好一个大势所趋,我大齐兵锋所指之处,足以让你草原勇士再无活口。
大齐皇帝陛下仁慈,为百姓生计,一直不曾北伐。没想到你们这些人还是恬不知耻的南下劫掠,正如你所说,难道是觉得我大齐刀锋不利?”
朱赫闵张口就要叫唤,可是陈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你可以现在就叫帐外的亲卫把我给杀了,我可以保证,我的人头落下的那一刻,便是你这一万突厥勇士殒命之时。”
身为一个族长,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却不能不顾部落里其他勇士的死活。
更何况,朱赫闵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