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泄的泠泠天光将眼下美景映得愈娇艳明媚,较之那日幽暗的医馆内更是晶莹剔透,诱人非凡。
男人性感的喉结不经意间滚了滚,他自诩清正端方,克己复礼,自小受之教导的礼仪提醒他此刻应当立即转身离去,然心底那股异样的情绪却是愈痒愈麻,直直如千万条钩子勾得他驻足,鬼使神差得,他愣在原地顿了呼吸。
柳依依偏转着头,瞧向背后那一道疤痕,匕首的刀口不大,看起来也不深,可却是好生疼也好生痒,她一手拿起玉条沾了些湿稠的药膏往身后探去。
“唔。”药膏的冰凉贴在温热的肌肤上激起一阵冷意,她秀眉微蹙,继续往下探去。
不经意间,她却是瞥到了身后一道清隽修长的人影。
杏儿美目浑然圆睁,她惊得浑身一颤。
只见孤淮凛身着青色锦服,旭日阳光下,锦缎上如流云般的银纹光华流转,面若谪仙的美人一贯隽逸优雅的立着,可那温润如玉的面上却似染上了从未见过的情愫,那双清冽的桃花眼暗滚着危险的炽热……
孤淮凛走路都没声的吗?他何时进来的?
待反应过来此情此景时,柳依依一阵窘迫,随之面上顿时起了粉霞,慌慌张张将褪至腰间的衣物迅速拢上,轻咳几声,不自然唤道:“公子。”
叫出了声,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必孤淮凛方才是将那副春光尽收眼底了,也不知他何时进来的,可他既无意撞见了,方该出言提醒的。
良久,只闻男人轻轻“嗯”了一声,她微微抬眸去瞧,只见男人那面上依旧如往日的清冷,没有一点起伏的眼波中没有半分不自然。
方才是自己看错了?
接着孤淮凛踏着火红毛毯缓缓走来,待行至她身后,男人似迟疑了半分,而后蹲了下去,一股清淡的木荷香袭来,男人低声道:“后面的伤,你不方便,我帮你上药。”
“啊?”柳依依有些惊恐,潋滟的眉目微瞪,“不、不不用了。”
若是将那黄梨木台上的铜镜拿来,柳依依觉得自己此刻的面颊定是烧得如同火霞,虽说上次受伤时迷迷糊糊中她也发觉是孤淮凛抱着她为她褪的衣物,可那时局势紧迫情况所逼。如今她意识清醒,却还是让这已成年的男子如此亲密为自己上药,这未免也太过难为情,况且对方还是宛若神谪一般的矜贵公子。
偏是男子不懂此刻自己的窘迫,那双俊逸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继续问着:“真的不用?”
“不用!”
少女那盈盈清透的水眸瞪着,无不诉说着抗拒。
孤淮凛微微勾起唇角,掩下了那危险炽热的情愫,极是昳丽优雅,他自少女手中接过那染了药膏的玉条,在药碗里搅了搅,白皙的玉指似作画又似拨琴,动作云淡风轻,优雅至极。
柳依依杏眸微颤,无比纠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