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下雪,鹅毛大雪一下来,三五米就看不着人了,你还想找猎物?迷失方向一个不好就冻死。
唐河十分果断地拉着杜立秋就撤,等出了山,大雪已经下了五六公分那么深了,就连几十米外的村子,都变得朦胧起来。
唐河抖着身上的雪花进了屋,唐树立刻拎着条帚颠颠地上前,帮两人扫着身上的雪。
杜立秋拎起唐树,差点把他扔到二层棚上去。
李淑华手上拿着一张纸,眉头紧皱。
“妈,咋了?”
“你姐来信了!”
“大姐?她咋样啊?”唐河赶紧问道。
李淑华没说话,把信纸递给唐河。
唐河看着信上娟秀的字迹,眉头越皱越深。
虽然都是拉家常的一些话,但是字里行间透着委屈,而且信纸上还有湿迹,分明是写信的时候在掉眼泪啊。
唐河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大姐唐玉,比他大五岁,从小就是在她的后背上长大的,上辈子自已亏欠最多的,也是这位大姐了,为了自已,她没少往娘家划拉,婆家自然不待见,受了不知多少委屈。
唐玉嫁到了亮水河,那地方在山上的林场附近,这年头山里的日子并不难过,林场有活,有地种,山里采点划拉点,吃饱不成问题,家家没有余钱那是普遍现象。
“妈,你给我拿五百块钱,再拿点肉,我去看看大姐。”
“这大雪泡天的,小火车也停了,路也没法走,你咋去啊!”
“我年轻力壮的,二百里路,我推着自行车两天也走到了。”唐河固执地说道。
“我跟你一块去!”杜立秋说。
唐河摇了摇头:“雪停了你还得去溜夹子,我不在,不许往深山里走。”
唐河拒绝了杜立秋,主要原因还是这年头不富裕,多来一人就要多招待一个,咱不能讨那个嫌。
李淑华见唐河这么固执,无奈也同意了,主要还是唐河现在能力强,进项多,家里的日子全村最好,儿子的威严,渐渐地也竖立了起来。
唐河揣了钱,把肉装到丝袋子里挂到自行车上,把枪背上,揣上五十发子弹,推着自行车就出了门。
本来到山上的亮水河,是通小火车的,就是那种跑起来裤卡裤卡的蒸汽火车,这东西是用来运木材的,不过到了镇贮木场,说一声就能搭着通勤的车厢进山。
只是倒底不是很方便,这年头二百里路,一百公里,就已经是非婚丧嫁娶不能相见的遥远距离了。
雪下得大,自行车根本没法骑,只能推着走,还时不时地摔跟头,唐河到了塔山的时候住了一宿,没敢住上次住的人家,生怕小丫头再钻被窝。
第二天进了山路,更难走了,雪也突然下得大了。
唐河正呼哧呼哧地推车爬坡的时候,突然心头一惊,自行车一扔,拽过步枪就指向路边。
路边一片顽草的草棵子里头,一个黑影在大雪中若隐若现,不停地向他招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