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闲并不怀疑珍妮所说的话,因为此时她脸上的笑容是真心的,是真诚的。
孩子的笑容并不会骗人。
珍妮说完后看江知闲并不言语,似乎感到了一丝尴尬,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对江知闲说道:“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赶快离开我身边,一会儿要是被管家先生发现了……我俩可能都得遭殃。”
“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江知闲连忙开口,他相信女孩确实没有看到过陆德和夏酒,找这两人估计还得去别的地方,但他还有一个十分好奇的问题,“你觉得你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珍妮一直口口声声地说着父亲大人,却从未提及过侯爵夫人,明明从夫人房里有姐妹俩的人偶来看,她应该是十分疼爱珍妮和丽莎的,可是为什么——
“我的母亲?”珍妮思考了半天,才缓缓回道:“我的母亲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
狭长的走廊上,陆德疲惫地拖着地上脱身是血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白色围裙早就被染成暗红色,本该白净的脸庞也被血弄得脏污极了,她薄粉色的嘴唇张张合合,却始终吐不出一句话来。
“酒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拜托了再坚持一会儿……”陆德一只手拖着他,另一只手则不断流出鲜血来。
陆德现在的样子也狼狈极了,早就没了之前那副仪表堂堂的模样。
整条走廊上都被二人拖出了一路的血痕,看着诡异又渗人。
“陆…陆德……”夏酒缓缓开口了,她的瞳孔睁大,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情。
“又出现了……它……”夏酒口中的话语支离破碎,本来好听的声音却逐渐癫狂起来,“好多头发……好多啊啊啊!”
说完,她不可自抑地浑身颤抖起来,陆德拖着她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他温柔地对着夏酒说道:“别怕酒儿……它不在这儿,这里没有它,只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啊……你别过来……呜呜,到处都是头发,我的身上!我的身上全是头发!它还在蠕动!”
夏酒趴在地上,她的腹部不断地流出血来,人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乱动着,双脚还使劲地踢向空气。
“夏酒!”
陆德急了,他大声地吼道,此时的夏酒终于如梦惊醒般顿了顿,她看向陆德的眼里也充满了恐惧。
“对不起酒儿,我不该吼你……但是我们旁边真的没有它……你别怕了好吗?一会儿就到寝室了,闭上嘴可以吗?”
“它还在……明明就还在……”
他的脸色此时瞬间阴沉了下去:“我让你闭上嘴!”
“啊……你一直都是这样!”
夏酒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因为腹部的那条细长的伤口,她疼得根本站不稳,整个人摇摇欲坠。
身上的疼让她感到麻木,眼前一阵眩晕,夏酒又一次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