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余应荣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觉得情况有多严重,不过是在国外待几年,回来肯定还能再见面。
“至少,至少您帮韩扬——”
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余父直直地看着他,“韩扬他父亲,已经在牢中自杀了。”
心中那根弦似乎在这一刻断了开来。
余应荣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掉了一般。
韩扬他是被他父亲一手带大的,从小到大疼爱有加,就算再公司最忙的那段时间,也会在韩扬睡觉前回家看他一眼,然后再开车回去继续工作。
就算韩扬说他喜欢男生,气得要把他赶出家门,也还会拜托牧泽城好好照顾,私下打听他的状况。
韩扬生病的那一年更是不管什么断绝关系,天天守在他病床前,工作也都由秘书送到手边。
这些不是余应荣听别人说的,都是韩扬告诉他的。
他还记得那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韩扬,一边转着手里的魔方,一边把这些事情款款道来的样子。
所以余应荣仍然不敢相信,“牧泽城呢?牧泽城怎么不帮他?”
余父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有联系上。这些也都不是你要管的事情”
“我要去见他。”余应荣站直了身子,拿出手机要给韩扬打电话,却被一声呵斥止住了脚步:“还嫌闹得不够吗?”
余应荣抬着头,望着上面的老人,“爷爷,就让我见一面吧。”
余应荣祖父站在楼上,垂眼看着自己的孙子,缓缓偏过了头,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今天,不,现在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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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扬父亲狱中自杀的事情终于还是被爆了出来。
然而这个时候,韩扬依旧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
韩家门口还不断涌来各路的记者,期盼着能采访到那个罪犯剩下的唯一的儿子。
韩扬远远地看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他三天没有睡觉了。
几个月没有打理的头发就快到肩,眼中是无尽的疲惫,但从知道父亲死在狱中的时候,他就没有再合过眼。
这些记者不仅聚集在这栋再没有人住的宅子前面,还跟到了学校。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宅子,转身离开了。
护城河边的长椅上,韩扬坐在上面,抬着头看着暗下来的天空,脑中想着各种各样的事。
手边是一封不知道谁寄来的信,提出资助他出国。
他抬起手臂,看着信纸最后,用钢笔写着一句话,“疾风知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