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的腿上碰来碰去的,他再有自制力也不能完全控制住,尤其是听到对方已经离婚,成了自由身之后。
虽然很纠结,但谢钢的骨伤不断地恢复,再过几天文清查房后对谢钢说:“谢总,您术后恢复非常好,现在可以出院休养了,只是这石膏还要过十天到二十天左右根据恢复情况才能拆下来,此后三个月复查一次,大约一年后选择合适的时机做手术将钢板取出。”
“文医生,我想多住一些时间把腿再养好些再出院可以吗?”
“当然可以。”病人也是各种各样的,有的急着出院,有的为了安全一心想多住几天,文清也不奇怪,只要条件许可,文清都会尽量满足。最关键的是谢钢住的病房是高级病房,不影响骨科的床位周转和一些指标,又有王院长的关照,他喜欢住到什么时候都行。因为彼此很熟悉了,文清笑问:“谢总大约是觉得医院的住院费太便宜了,才不肯走的吧。”
看文清还能与自己开玩笑,谢钢心情好极了,他故做严肃地说:“文医生猜到我的心思了。我的住所没有电梯,我现在坐轮椅根本上不去,若是住宾馆,一天就要好几百,医院这样好的房间,每天只有一百元住院费,我住在这里要经济实惠得多!”
文清一笑,“谢总可真幽默”。
开过玩笑,谢钢在几次踌躇后终于问她:“文医生,你现在还好吧?”
对于谢钢能知道她的离婚的事,文清并不奇怪,医院就是这样一个很特别的场所,明明病人都只是住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以后基本就不会再与医生们住来了,但在住院期间,他们却很关心病房内所有的事,而且消息非常地灵通。不用说自己和刘遥的婚变已经肯定成了大家的谈资,而且,已经有两名病人和家属当面对她说要为她介绍相亲的对象了。
“现在真没事了,”文清说:“你说我不快乐的时候正是我心情最不好的时候,那时多谢你了!”
“已经到了如此开明的时代,怎么还会有人因为女人认真工作而心生不满呢?真不太理解。”谢钢说:“文医生,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放弃你的刘医生一定会后悔的。”
“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他有外遇了。”文清在别人面前不愿意说出的话,如今却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可能她和谢钢都在彼此面前露出过很难堪的一幕吧,反倒没有什么可顾及的。文清转头看向窗外继续说:“我知道这些后,完全死了心,但也更难过,现在对自己都没信心了。”
“既然是对方出轨,你完全可以到法院告他,也可以在道德上占据制高点,让医院的同事们都遣责他。”
“我也想过,但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文清说:“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寻找证据,揭穿事实。”
“我可以帮你。”
“不,不用了,我并不想那样做。”文清肯定地说:“谢谢你,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
病房里的病人也对文清表现了十足的善意,一个农村的老大娘每天早上都要给文清两个煮蛋,说是自家产的土鸡蛋;冀承将他最喜欢的一盒巧克力送给文阿姨;还有一位诗人,为她做了一首赞美白衣天使的诗歌,在走廊里向她热情洋溢地朗诵,弄得文清都有些不好意思见人了。
好在什么事情都会淡化的,尤其是医院这个故事特别多的地方。
就在刘遥与文提出离婚的那个周末入院的跳楼病人,在其他科室治疗好转后继续做了几台骨科手术,将当时没来得及做的几处小骨折的部位全部处理好,然后转入了骨科。大约经历过生死,这个中年女病人什么都看开了,并不隐晦她的过往,关于她多姿多彩的故事终于将骨科的关注点移了过去,文清暗暗松一口气。
文清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坚强,但她从心里并不愿意去触碰与刘遥相关的事,比如,她一直回避着刘遥,也没有回公寓和他们的新房。她想再等些时间,自己能更坚强时再面对时好了。
文清躲在医院中,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忘记了痛苦,也不管外面的事。但地球还在正常运转着,四季也在如常更替。于是,现实的问题来了,随着天气暖和过来,文清没有了可以穿的衣服。她在医院里穿着白大衣,去食堂等地方只要随便披一件医院发的大毛衣就行,可是每周她还是要回娘家一次,她放在医院的羽绒服实在有点不合时宜了。
她拿起赵红的风衣试穿后说:“我把牌子记下来,在网上买一件大一号的。我上周回家时穿着羽绒服,出租车的司机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看我,妈妈也问我为什么穿这么多。”
“你一直没回公寓?”赵红很快就明白过来文清的心思说:“我陪你去。”
“不用了,公寓里也只有冬季的衣服,别的还都在过去的房子里,我现在不想回去面对刘遥。”
“重新买也好,都说失恋的女人要彻底改变自己的形象,才能早日从低落的心情中走出来。”赵红眨眨眼睛说:“更何况,你过去也没有几件衣服,就是全部拿回来到春季也要添新的,不如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帮你重新塑造一个新形象,不过,我可不赞成网购衣服,衣服还要亲自试穿后再买。”
“我上次网购的衣服也失败了,实物与照片上看到的颜色差得太多。但现在我真是焦头烂额,恨不得把一天当两天用,哪有时间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