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文清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谢钢在走廊里来回推着轮椅活动,见文清走出休息室去了护士站,他便停在走廊里,听见文清说:“我的口红过年时被亲戚家的小孩弄坏了,因为平时也不用,已经忘了这件事。刚刚我想起明天去接美国来的专家时,还是要涂上了点才好,你有没有新口红?”
“唉,这也算是我的失误,竟然没想到帮文医生买化妆品!”赵红叹了一口气,“这东西哪里是能互相借的?大家用的颜色都不一样好不好?”
“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我虽然还有一支没用过的,但不适合你的,”赵红说:“一会儿我下班后就去商场帮你选一支,只可惜你不能一起去,这种东西还是要试一试才好。”
“我想信你的目光,”文清赶紧表态:“你买什么颜色我用着都一定合适!”
正因为文清是在衣着打扮上非常好说话,赵红才能肯帮忙买东西,“你就放心,我选的,也差不了!”
“就是耽误你下班时间了。”文清有些不好意思,最近这个特殊时期,她时常麻烦赵红,好在赵红是个有侠义心肠的人,从来不嫌烦,还时常开解自己。在刘遥与自己的纠纷中,她也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场。
“文医生,上次一晨亲戚来看病多亏了你呢,我都没有像你这样感谢来感谢去的。”
谢钢听了她们的对话,赶紧回了病房打电话,过了一个多小时,老孙送来了一大包的口红,“谢总,我按你说的,每一种颜色都买了一支。”
谢钢找了个时机将赵红叫到了自己的病房,指着一个大袋子说:“赵护士,我们集团组织活动买了不少的奖品,现在剩下了一些,刚刚老孙拿过来给我明天送客户用,你看看喜欢什么颜色的挑几支吧。”
“噢,这可是最贵的口红呢!”赵红只一眼就看出品牌,她奇怪地问:“谢总,你还送客户口红?”
谢钢也觉得送客户口红有点说不通,但他能找到的借口只有这一个了,他硬着头皮说:“这东西挺小巧的,送人很方便。赵护士先选几支吧。”
赵红虽然很喜欢这个牌子的口红,但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轻易能接受的礼物,而且她觉得有奇怪,今天她和文医生谈到了口红,还没到下班时间,口红就出现她的面前。还有几次,她们在一起说想吃什么,谢钢就恰好订了同样的饭菜,是不是太巧合了呢,“谢总这是?”
谢钢看到赵红疑惑的目光,也就承认了,“赵护士帮文医生也挑一支吧。”
“你想?”赵红明白过来了。
“是,我喜欢文医生。”谢钢所索性就承认了,“只是文医生根本就没多看我一眼。”
“文医生就是这样的人,”赵红摇摇头解释,“别看她表面一点事情都没有,其实受了很重的伤,现在的她肯定不会谈及感情。”
“没关系,我可以等。”
“可是,文医生喜欢的不是你这款的人。”赵红还是不看好谢钢,“再说她可不是能被钱打动的那种人。她结婚前,有一个特别有钱的大老板一直追她,又送钻石又送跑车的,可她一点也没动摇过。还有那套衣服的事我也知道了,从这件小事你应该能看出她的想法。”
“我不是想用钱让她动心,我只是觉得那件衣服很合适她穿而已。”谢钢并不气馁,“只要假以时日,她会看到我的真心诚意,我特别希望赵护士能站在我这边。”
“文医生是个非常好的人,对人特别真诚,我希望她能幸福。”
“我一定能让她幸福。”
赵红上下打着着谢钢,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似的,终于下了结论,“其实谢总的条件真的很好,比刘医生还要好,你怎么还没有结婚?”
病人住院时是要登记基本的信息,故而赵红知道谢钢今年二十八岁,未婚,身高一米八四,体重七十六公斤。更重要的是谢钢住院这么久,虽然有不少的人来探望他,但却从没有年轻漂亮的女孩来陪,一看就是没有女朋友的。
“先是因为不懂事犯了错,后来就是忙着工作。”谢钢说:“其实我以前就很喜欢文医生,只不过没有敢向她表白,听到她离婚的消息后,就想这一定是命运给我的机会。”
联想到谢钢以往的言行,他的表白终于打动了赵红。赵红认为他是个不错的男人,文医生该与这样的男人多交往,早日从刘医生造成的伤痛中解脱出来。终于点点头说:“好吧,我就答应帮你,不过,最后还要文医生自己决定。”
于是赵红帮文清挑了两支口红,在谢钢的坚持下自己也选了一支,然后轻描淡写地交给文清说:“谢总公司的赠品,我就拿了两个。”
既然是赠品,文清也就没有太在意,收了下来。赵红又告诉她,“这两支口红,你用一支打底,一支涂在上面,这样更有层次感,效果也会更好。”
“口红还要用两支?”文清从来都是只用一支涂上去就完事大吉了。
“两支算什么,有的人还用好几支配色呢。”赵红只有亲自给文清做了示范,“你看这样的效果是不是比单一颜色好看得多?”
文清对着镜子,觉得自己的唇色看起来又自然又润泽,不由得笑了,“赵红,我觉得在你的打扮下我漂亮多了。”
“你本来就很漂亮嘛,而且特别上妆!”赵红年纪虽然比她小几岁,但对于感情的事比文清要明白得多,她最近一直帮文清打理得非常出色,其实是在帮她治愈心灵的伤口。她的理论就是,女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在对自己容貌的自信中能更快地找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