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是心情大好,她此时正拉着自己的几位老姐妹欣赏着陈婉茵奉上的画作。
还有海兰照着画稿绣下的姐妹出游图,虽是赶工出来的,却也将诸位太妃们的神态动作绣得活灵活现。
太后忍不住笑道:“你瞧瞧,这真不错啊。”
“是好看。”敬贵太妃笑得合不拢嘴,“妹妹你这一身绿,真真是好看。瞧着像是年轻了十岁似的,还有角落的静和,这么看着真像她额娘。”
“是啊是啊。”太后眼神闪过一丝怀念,她动作轻柔地摩挲着绣布上的静和,“真漂亮,和她额娘一样漂亮。”
静和公主不知太后的愁思,她此时正与姮媞公主手拉着手躲在帐篷外听弘历训人呢。
弘历看着面前桀骜不驯的弘昼,险些气个半死。
弘历骂道:“你说说你!平日顽劣些就罢了,怎能给自己办丧礼?这成何体统!还敲锣打鼓去每位大臣家送帖子,瞧你能的!你怎么不上天!”
“嘻嘻,皇兄别气。”弘昼挤眉弄眼道:“大不了大臣们随得份子钱我分你点就是了。”
弘历更气了,他一脚踹在弘昼屁股上。
“朕缺你那点吗?赶紧给朕滚!以后不许这样了!”
弘昼地捂着屁股夺门而出,一出门就和两位公主撞个满怀。
他立刻停下脚步,掏出荷包在两位公主面前晃了又晃,可怜巴巴道:“可怜可怜我,打赏点?”
静和公主立刻没好气道:“走远些!”
弘昼这才捂着被弘历踹疼的屁股跑远了。
而帐内,听训听到打瞌睡的弘曕见安静下来了,也缓缓睁开眼睛。
他呆滞地看着弘历,说:“骂完了?我可以走了吗?不能骂我吧,都骂完他了。”
弘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同样也是一脚。
“你也滚!”
一片和乐中,唯有角落狭小木屋中的凌云彻生不如死。
自从失去了根,他便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凌云彻依旧住在这间狭小破旧的木屋中,原本还算高大挺拔的身子在那夜之后再也难能直起腰杆。他总是穿着一身破旧的灰布粗衣,脖子外笼着条深灰长布。
他脸色灰败,对来往众人再无半点好脸色。
旁人可不知他遭遇了什么。
见他这死样,只以为他又犯病了,也懒得搭理他,只把活计丢给他便离开了。
还有些个人听说凌云彻木兰秋狝后便要随着大部队一道回宫,还以为他真要得道,便舔着脸上来示好。
可他们哪里知道凌云彻这条青云路的艰难哦,在得到凌云彻几句尖酸刻薄的挖苦后,这些人也来了脾气,趁着黑夜将他暴打一顿。
那本就伤得不轻的根再度遭受暴击,只疼得凌云彻在床榻上痛哭流涕,蹭得满床都是口水鼻涕。
只可惜他的哀嚎无人在意。
这美好的木兰秋狝,终于还是没好到凌云彻头上!